此题本就无解。
就因为没有对错,所以哪怕他遭受苦痛,他受很重伤,他心里也觉得很疼,可他谁都不能怪。
但人心都是肉长,他也会心有不甘,也会觉得委屈,段忌尘舍弃他去救贺白珏,偏偏就是心上人贺白珏。
苏绮生那掌,夺走不光是他这多年修为,还有他人生里第次对个人萌生情意。
事到如今,段忌尘句姗姗来迟喜欢,已经来得太迟,两情相悦也不意味着两个人就可以毫无芥蒂和好如初,邵凡安没办法当作无事发生,只能叹句造化弄人吧。
力保持着平静,“没有生你气,也没喜欢过你,你不要再来找,咱俩以前那些……过往,都不是真,做不得数。从此你走你路,过桥,你之间,再无瓜葛。”
段忌尘泣不成声,哭得几乎气竭,他死死拉住邵凡安胳膊,嘴唇直抖:“你答应过,说你不会再骗,可你……你直在骗。”
邵凡安心里揪揪疼得厉害,可面儿上滴水不漏,像是玩笑着说:“啊对,都是骗你,你都这大,怎还这好骗呢。”
段忌尘也是真很好骗,被他哄这多次,还是他说什就信什,真话也信,假话也信。
邵凡安觉得自己比段忌尘心性成熟得多,可遇着他俩之间这事儿,他心里也无解。
段忌尘眼睛都哭肿,脸上全是泪,两手紧紧抓住邵凡安,死活都不肯松。
邵凡安最后还是被他哭得心软,伸手推推他,语气变得稍稍温和些:“咱们……就这样吧,以后不必再见面。”
段忌尘被他推下,手上反而搂得更紧,脑袋强行埋在他肩窝上,眼泪蹭得他侧颈都是湿漉漉,直在抽噎着。
邵凡安咬咬牙,狠心把将他挣脱开:“段忌尘,你哭够吧,你本就不该相识,只是下趟青霄山,要不是你心怀鬼胎养情蛊在身上,平白无故又怎会和你纠缠至今,从头至尾,你可曾问过是否愿意?”
段忌尘闭闭眼,掉着眼
他向自认性格洒脱,起码心胸算不得狭隘,但这时候才意识到,他也没大度到哪里去。
他心里有道坎儿,在当初危急时段忌尘扑向贺白珏那刻起,就横在他俩中间。
他迈过不去。
就如同他所说,这整件事情里,除作恶苏绮生之外没人有错。那短时间里,段忌尘护不住两个人,救谁不救谁,没有对错,只是选择。
邵凡安扪心自问,其实如果当初是他遇到同样事情,边是意中人,边是他师门,两边对他都很重要,可两个里他只来得及救个,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样选择,也许哪种选择他最后都会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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