臭气熏天
垃圾桶里，少年满身油污，哭泣着问他，能不能带
回家。
何铮说完，下意识张
张嘴想安慰他，却又顿住。
这
停顿，更显得他态度敷衍冷淡，大哥安静半晌，最后嗯声，有些落寞道：“先不打扰你，你把挂掉吧。”
“”
何铮心里乱成团麻，挂断电话，把手机丢出去。
他回到卧室，靠在床头慢慢抽完根烟，又把被子蒙过头，试图用睡眠来安抚自己。
刚取消，大哥又打过来。
这回何铮接，深呼吸，他压制住心里翻涌负面情绪，尽量平稳语气：“怎
？”
“你昨天，”大哥顿顿：“很忙吗。”
他不知道何铮刚刚经历什，只知道何铮夜没有回消息，自己很担心他。
没原因，现在和大哥交流，何铮脑子里就会不可抑制地想起李茹那句“网络看不清人心，别上当。”
步跨上前，从背后大力拽何铮头发，抬起胳膊就要往他脸上呼，何铮回头，瞬间截住他手腕。
“松开！！”
眼看两人没完没，导演“啪”地把剧本摔在地上，狠狠拽下领带，指着何铮吼：“别他妈在这儿找事！拍完就滚！！”
何铮松开钳制男演员手，,bao怒后者立马又要冲上来，旁边人及时抱住他拦下来。
何铮喉结滚动，仰起脸看着他像个泼妇样撒疯，手背抹把脸上血，面无表情，什也没说。
但心里杂念太多，他这觉睡得并不踏实，他做噩梦。
断断续续片段将意识撕得粉碎，他听见新人导演怒吼着让他滚，听见李茹不断重复“别上当”，听见男演员在自己耳边咒骂，真切又模糊。
过往八年，所有相似场景汹涌而出，逃避记忆如同洪水将他淹没。
他想起刚出道时自己敬酒被拒后尴尬神色，想起没有被安排座椅他，像个傻逼样站在宴会中央，想起无数个曾落在脸上耳光，谩骂和嘲讽。
场景不断重复上演，他遍又遍体会那些令人窒息难堪，直到最后遍结束，所有东西突然破碎，又在下秒重组成幅画面——
何铮言简意赅：“不忙。”
“电话也没有接。”大哥低声喃喃。
何铮：“没听到。”
大哥沉默下，似乎能感觉到他和自己之间悄然滋生淡淡隔阂，他声音沉闷：“是不是给你发消息太频繁。”
“没有。”
*
回到家后第件事，处理伤口。
指甲从眼下路划到嘴角，口子裂得不深不浅，血已经凝结得差不多，只有几颗血珠还在往外溢。
何铮拿消毒水擦遍伤口，刚贴上创可贴，手机屏幕里就弹出个语音通话请求。
何铮看着它自动挂断，没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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