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恒肃,记得你小时候喜欢隔壁街个小姑娘……”他师父却打断话头,突地旧事重提,“为师那时心盼你断尘缘,不可挂恋俗尘人事,便连条狗都不让你养,后来更带你搬离那处……可是这多年过去,为师却有些后悔……许是渐渐老,为师后悔当初不该做得那决绝,竟有些愿你能再喜欢上什人才好。便是快活时也好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如今你与那人有这般纠葛,先不说有违伦常,也不提他身份,为师只怕你……”
“怕万动真心,便将大事抛之脑后?”秦敬抢着道,“师父您可是还不解性子?自然……”
“正是解你性子,才怕到最后,伤敌千,你亦自损八百,又是何苦。”
此来,只要为师不放出那两页残本,便可成全你条生路。恒肃,你可怪意送你去死?”
“怪您什?”秦敬笑着伸手,越过桌面,抓着师父手摇摇,“您这越老越心软毛病可要不得,再说徒儿也不是不知道您打算,既然您连自己都搭进去,恐怕还会先步去喝那碗孟婆汤,徒儿又有什好怪?”
“……恒肃,”秦敬手被师父轻轻反握住,耳听他长叹道,“终是为师对你不住。”
“您老人家若执意觉得对不起,下辈子就同徒儿做对真父子,不是俗话道,子女都是问父母讨债来?”
秦敬使劲开着玩笑,却见师父面上仍不带丝笑意,心道这面无表情毛病莫非也会传染,老顽固这次怎难哄。
“自然分得清大事小节,孰轻孰重,”秦敬却不解释,只顾自将话说完,“况且诸般
实则秦敬却不晓得,他师父终还是瞒他件事:血引之人注定只有这世命数,来生只是空谈。他师父虽已打定主意赔上自己命数为他逆天改命,成与不成却总是未知,现下说什下辈子,只更令人心酸。
“恒肃……”静默半晌,秦敬师父终另起话题道,“其实昨日便来找过你次,但见你这里还有旁人在,便没有进院。”
“咳……”秦敬立时被茶水呛到,心道这下完,不知师父听多少去,嗯声,勉强道句,“就是那个人在。”
其实因着人未进院,秦敬师父本没听到什不该听。只是秦敬自己心里发虚,管不住面上越来越红,连沈凉生名字都不敢提,只含含糊糊说句“那个人在”,也不知再找补点什,兼之院中晾满床褥铺盖,两下合计,他师父也多少明白几分,却未如秦敬预想般发火动怒,竟是只说句:“倒不知你与那位刑教护法交情已好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,说来话长……”秦敬猛灌凉茶压惊,见师父半晌缄口不语,试探道,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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