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洗漱台边,于水声中望着镜子里头自己脸,望会儿,抬手抽条毛巾,放在水龙头下面,感觉到热得烫手水浸湿毛巾,顺着手背淌下去。
秦敬静静躺在黑暗中,依然维持着俯趴姿势。手动动,仍箍在衬衫打出死结里头,时半会儿也挣不开。动作大,便带得股间锐痛,像有把小刀子抵着那处,自己动,就吞进寸刀尖。
于是他不再动。无声无息地趴着,似是成这屋子里件摆设家具。没有呼吸,也无法言语。
沈凉生拿着毛巾走回来,跪在地毯上,借着壁炉火光,为他擦干净股间血渍——倒是与方才迥然不同,小心翼翼地,像在擦着什价值连城脆弱古董,磕碰到点都是罪过。
“沈凉生,先把衬衣解开行不行?扳得肩膀痛。”
子。
不过话说回来,即便再没人戳着秦敬头骂他缺心眼认死理,人这东西到底还是本性难移——沈凉生如此缺乏温情地对待他,他却愣没感觉出对方有太大不是。
来秦敬本就以为男人和男人做这事儿,下头那个肯定要痛得死去活来——后头那小个眼儿,硬塞根不合尺寸东西进去,不痛才是见鬼。
二来他也确不是真傻,虽说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里入沈凉生眼,但也多少晓得对方其实并不像前段日子表现出来那样喜欢自己。只是明白归明白,却管不住自己仍然真心陷进去。
所以痛便熬着吧,活受罪也是自个儿乐意——谁让你非要喜欢上人家?
尽管心里有些不能明言难过,秦敬这话说得却也没什怨气。反是沈凉生听他好言好语地跟自己打着商量,握着毛巾手僵僵,随手把染血毛巾扔到边,默默为他解开衬衫打出死结,又帮他脱皱皱巴巴缩在脚踝处裤子,方低声道句:“再等会儿。”
方才沈凉生已往身上套件浴袍,言罢便从客室正门走出去,唤个下人去西药房买药。
他特挑个嘴最严实——是个白俄女人,布尔什维克g,m后忠心耿耿地跟着主子流亡到中国
然而活该归活该,到底还是不免觉得有点难过。不是什不得难过,而是闷闷地,像十五岁那年他手喂大阿毛跟别猫跑,小秦嫂闷闷地想,他对它那好,怎说跑就跑呢?
由此可见快十年过去,秦敬这人仍旧没点长进。
依然死心眼地,多少期望着自己付出感情能够被对方珍惜。
不知统共挨多久,秦敬迷糊觉出身后那物终于打住,慢慢抽出去。身上蓦然轻,压着自己人就这离开。
小会客室里有扇侧门通着主卧,沈凉生赤身裸体地穿过那道门,摸黑经过卧房,进到浴室里,开灯,又开热水龙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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