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远将军面色阴沉道:“楚瑜,你休要在这强词夺理!秦家密谋造反,刺杀皇上,你既应承自己是秦府当家人,那就同样脱不干系!来人,起拿下!”
楚瑜低笑声,面覆寒霜:“瑜是病些许时日,但还不至于耳目不灵到这等地步。家侯爷受小人蒙蔽多年,方才糊涂至此将那不轨之人带在身旁。那*佞小人是侯府下人不假,可也仅是如此。刺杀之时,家侯爷亦舍命救驾,若非如此,只怕早已被小人得逞。便是功过相抵,皇上意思尚且不明,将军怎就先步给侯府定罪?”
越俎代庖,这顶帽子压下来罪名可大,明远将军当即脸色白,急声辩道:“非是如此,你……”
楚瑜当即拍案起身,打断他道:“既非如此,明远将军今日之举岂不放肆!秦峥虽入狱,可爵位仍在,陛下日不削爵,这里日就是镇北侯府!护国英魂尤在,秦家祠堂里牌位列列,血染沙场、为国捐躯者不下于百人,那双双眼尚在你头顶看着。尔,何敢!”
声不高,却带着雷霆之怒,当即震慑住明远将军在内干士兵。他们都是军伍出身,本就对捐躯英魂心怀敬畏,如今更是没有人敢动。
三等公爵……”话音顿,骤然变冷,“明远将军见本官而不行礼,未免……失礼极。”
“你!”明远将军是朝中少有草根出身将军,武勇有余,气量不足,最厌恶旁人拿出身压他,而自矜如楚瑜,不仅偏要压他头,还要压得他抬不起头。
楚瑜闲叩扶手指尖停,轻声道:“好个秉公,不知将军秉是哪家公?是大理寺还是九门提督或是御林军?可有今上手谕或层层公文章程?”
老侯爷曾是北门军大统领,当年得罪过太多人,如今终于被摸到这天大把柄,想着落井下石人不少。虽未曾得到手谕或章程,秦家连坐罪是定死,如今扣住人到时候还能先步博个露脸机会。故而这边刚得到风声,明远将军行人便先来压住秦家人……
楚瑜见对方不答,忍不住重重拍扶手,厉声道:“瑜还未入棺椁,还是这侯府半个当家人,胆敢在镇北侯府生事闹事,先掂量掂量自己个儿身份!”
“还请明远将军带着你人退
风起,吹得楚瑜衣袂飘摇,他身形动不动,恍若六年前,白衣墨发,只身站在侯府门前,放言道:
从今日起,这里就是当家人。
秦瑶含泪看着楚瑜背影,什话都说不出,只能搀着孙氏步步挪到楚瑜身后。
秋月冷冷扫两人眼,不动声色地站在楚瑜身旁,隔在她们与自家主子之间。
楚瑜掩唇低咳几声,淡淡道:“明远将军既久而不答,想必是全都没有吧?那又何来胆量扬言血洗侯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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