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景堂,沈老夫人住地方,大早老夫人便差身边丫头来看沈妙,见沈妙无碍,只说是身子好就能去给老夫人请安。事实上是请安还是兴师问罪,哪个不是心知肚明?
沈妙微微笑,紧紧披风,道:“走吧。”
沈府里,东院
“只是在想,这些大雁从北地飞到南国,是否也经过西北荒漠。”沈妙轻声道。
西北荒漠,那是沈信镇守地方,沈夫人和沈大少爷都在此处。上个月送来家书里称,京城才刚刚寒凉,西北已经百草枯折,小雪渐生。
“姑娘是想老爷和夫人吧,”霜降笑道:“等年关老爷就回来,介时看到姑娘又长高,不知道有多欢喜。”
沈妙笑笑,嘴角有些发苦。
年度才能回定京大将军,归来后第件事便是面对自家女儿不知廉耻,自奔为妻笑话,甚至以死逼嫁,能有多欢喜?
初秋,北地大雁排成行,自辽远长空划过,飞向温暖南国。院子里夏日繁茂枝叶都开始凋零,池塘彩鱼看着都比往日清冷几分。
少女乌黑长发梳成个缕鹿髻,插着支精巧珊瑚钗,身深红色挑丝双窠云雁装,勾勒出窈窕玲珑身材。
白露把锻绣披风轻轻披在沈妙身上,道:“姑娘病还未好,仔细莫要着凉。”
沈妙摇摇头。
她身量还小,没得沈玥和沈清高挑,脸儿又生圆圆,加之平日里怯懦性格,倒像比实际年纪还要小上几岁,刚刚十二岁模样。
更何况她心心念念要嫁,还是个不过想利用沈家兵权夺嫡小人。夺嫡鱼龙混杂,沈家本不愿搀和,偏偏被她盲目爱情拉下水,最后落得个满门覆灭凄惨结局。
沈妙闭闭眼。
不过短短半年时间,足以发生太多事情。自从她及笄以后,她婚事,便成为东院随时可以拿捏把柄。似乎也是从这年及笄开始,东院仿佛卸下伪装恶兽,步步把她逼入死胡同,回不头。
“姑娘,姑娘?”白露见小主子神情有异,抓着披风指尖关节泛白,不由得轻声唤道。
沈妙回过神来,见谷雨小跑着过来道:“姑娘,荣景堂那边过来催。”
但今日却又有些不同。
霜降在边看着看着,心中有些异样。
少女肤色偏白,看着小小娇娇个人,如今脸上丝笑意也无,说不上冷漠,也说不上憨傻,便是有些冷淡,却似乎有些怀念看着天空。还是如以前样站着,却又有些端庄,仿佛夜之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独特气质,竟有几分雍容大气感觉。
霜降摇摇头,仿佛这样就能挥走心中荒唐念头,她笑着看向沈妙:“姑娘在看什呢?”
自用过早饭后,沈妙便直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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