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亲王府门前偶尔有看热闹百姓指指点点,谈论间虽是唏嘘,却也有隐隐快意。这些年来,豫亲王恶行昭昭人尽皆知,看到恶人有恶果,大约是世间最快意事情。
沈丘行人赶到豫亲王府时候,看到就是这幅景象。想起昨日来时喜庆,和今日此刻死寂,便是形成鲜明对比,竟让人瞬间生出恍惚之感。饶是沈丘这样见惯生死之人,也忍不住有丝动容。
毕竟阖府上下,个不留,也实在是太惨些。
沈丘小兵同豫亲王府门口官差说明来意,官兵放行,行人随着沈丘进去,方进去,皆是被眼前景象震慑说不出话来。
府中下人尸体已经被拖走,然而昨夜留下血迹仍在,留下血迹结成冰,眼看上去十分可怕,仿佛整个府邸都是猩红色。即使下夜雪,都无法掩盖浓重血腥味。透过满地猩红,似乎能看到昨日风雪夜中惨烈屠杀,似乎还能听到暗夜中绝望哭号。
死人鬼神吓到,岂不是让人看轻。难道大哥在战场上,也是惧怕见到死人场面吗?”
“自然不是!”沈丘立刻道,话出口便知道自己说错话,瞧见对面沈妙平静看着他,道:“既然如此,这些就不足为惧,大哥带同去吧。”
“不是,妹妹,你去豫亲王府做什?”沈信为难道:“那里真没什。”
“就是过去看看,大哥不必管,就如大哥所说,如今那里外头都守着官差,也不会有什危险。带去,也并不会有什麻烦。”
沈妙字句说极为坚定,沈丘从最近沈妙这几件事情上也发现,沈妙是个有主意,脾气也十分执拗,决定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。便是今日不让她去,想来有日她还是会背着自己偷偷去,倒不如今日有自己作伴,还安全些。
小兵们皆是有些悚然,沈丘也紧紧皱着眉头,猛地想起身边还有沈妙,怕是将她吓住,连忙看向沈妙,打算安慰番。哪只转过头瞧,沈妙目光平静,倒是比他身边
“好吧。”沈丘盯着她:“到王府便不要乱走,让莫擎跟着你,有什不对,立刻要喊。”
沈妙笑:“好。”
……
不过是夜之间,豫亲王府就像是换个面儿。里里外外全都变成两样。昨日还是高朋满座,欢声笑语,似乎还能看到门前车水马龙,宾客言笑晏晏场面。如今朱色大门上却是贴满白色封条,门口守着护卫皆是面色凝重,生怕会突然窜出什手段凶残此刻。
门上贴着半个喜字孤零零在风中摇摆,似乎终于承受不住冷风肆虐,剩下半个也从门上脱落,慢悠悠飘到地上,被来往护卫脚踩入雪坑,什也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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