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行性子顽劣不是日两日,想来谢鼎如今对谢景行是真束手无策,否则以临安候这心眼长得如此偏,怎会放弃谢景行而让谢长武两兄弟接他衣钵。
“算。”谢景行皱眉:“临安侯府事先缓缓,公主府那边,从今日起,派人暗中保护荣信公主。”
“主子,”黑衣人犹豫下,仿佛下定决心这才狠心道:“既然日后都要如此,倒不如现在就和荣信公主划清关系……”
“什时候轮到你教做事?”谢景行轻飘飘扫他眼,后者立刻噤声,只觉得脊背上都布满寒意。下刻,头上声音便传来:“做不做是事,她领不领情是她事,已经仁至义尽。”
话中含着淡淡漠然和狠绝,配着他那张俊美无俦脸来,有种让人不寒而栗可怖。
在正座上少年懒洋洋摆手,他身紫衣,在袍角用金线绣着细细龙纹,灯火明灭下,那只金龙好似要从流动紫云间腾空飞去。他把玩着手中枚女人簪子,俊美迷人面上,就连笑容都带着邪气,好似从世界大族走出来玩世不恭贵公子,然而细细看来,那双醉惊人桃花眼中,沉淀满满佳酿却如冰雪,清醒没有丝意动。
“你们瞒不住。”谢景行道:“本就没打算瞒下去。无非是争取时间罢。既然消息传回去,现在时间就更紧张。”
“主子,”为首黑衣人皱眉道:“定京城中事宜还未处理好,眼下时间紧迫,主子打算怎做?”
“不留后患,就先,”他侧头思索下,才漫不经心道:“找个时候把谢长武兄弟解决。”谢长武和谢长朝好歹身上与他也流着半相同血,可是由谢景行说出来,却没有丝犹豫,仿佛要处理不过是陌路人,甚至是猫儿狗儿般。
“主子?”黑衣人愣,迟疑问道:“这多年都……主子为何?”
他站起身来,袍角在座位上微微划动,流动片金光中,他道:“按计划办事。”
“定京城争取时间,听闻沈垣已经搜集大半证据,”黑衣人开口
“以前懒得管,现在他们二人不安分,”谢景行道:“不除,走不安心。”
“可是谢侯爷已经带他们二人入仕,”黑衣人道:“这些日子两兄弟都跟在谢侯爷身边寸步不离,听闻谢侯爷已经将他们引荐给官场上同僚,嘱咐多加照应。要想动手不难,但难免惊动旁人。”
“谢鼎这个蠢货!”谢景行面色沉,语气微带怒意: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”
他这样直呼临安候姓名,底下人也没有丝毫惊讶,仿佛这是件再自然不过事情。
黑衣人轻咳声,道:“因为主子迟迟不入仕,谢侯爷怕后继无人,所以才先让他们二人顶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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