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明枫被问哑口无言。
“如果不这做,谢鼎本来就是皇帝眼中钉,总有天会死,临安侯府被安上个莫须有罪名,会被泼污水,会倒。现在虽然儿子死,绝后,至少临安侯府还在,皇帝放过临安侯府。提起临安侯府,也还是清明之家。”谢景行笑嘲讽:“和玉清公主总有母子名义情分,为这点情分,能做,也就只有保住临安侯尊严,临安侯府尊严。”
沈妙看着谢景行英俊侧脸,他说漫不经心,仿佛这些都点儿不重要似。可是在过去那些年,这些未曾言明话,只能放在心里。
谢景行是个坦诚人,但他又是最不坦诚人。他坦诚陈述真相,事实经过,不坦诚却是自己心。他不提自己受过委屈,不提自己担忧苦闷,于是所有人眼中,他游戏人生,玩世不恭,世上似乎没有什事情可以难倒他。然而他在安排切时候,为保住延续个侯府清明时候,却要被迫承受着“忤逆”“放肆”“目无尊长”“不敬父兄”之名。
苏明枫听得呆住。
有谢景行站出来,厚葬他们。
即使那个时候谢景行,是背负着谢鼎战死,临安侯府岌岌可危,他自己也即将领命出征危险时刻。
讲义气,真英雄,跟着自己心率性而为,那是傅明对谢景行评价,孩子眼睛看到却是最真东西。沈妙以为,傅明说,本就是如此。
如果这样人还要被苏明枫骂“不配为人兄弟”,沈妙就要替谢景行万万不值。个身份足以改变所有人目光,睿王这个名头看着是风光,可事实上所承受东西,又有几人能面不改色,谈笑间就承受下来?
她却没有发现,在她说话时候,谢景行微微意外过后,目光落在她身上,皆是愉悦笑意。
“在大凉,也并不是你想荣华富贵那样简单。”他看着树上冰凌,漫不经心道:“要是换你,呆不日就会哭着回来找娘亲。”
苏明枫被这话气喉头梗。
“世上没有无缘无故好处,得什,就要争取什。苏明枫,你日子安
苏明枫看向谢景行,说不出话来。
他心情复杂又难过,好友未死还活着,本来是件足以令人高兴事情。可不知为何,眼下他却是点儿开心兴趣都没有。
谢景行瞥他眼,道:“不欠你们什。”
“就算欠,也早就还清。”谢景行道:“临安侯府树大招风,皇帝有心打压,临安侯手下谢家军千万,如果再父慈子孝,子承父业,皇帝就睡不安稳。走得越近,死得越快,还想多活几年,就先替临安侯保个侯府。”
“养育之恩换个侯府安稳,值不值当?”谢景行挑起唇,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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