陇邺和定京不同,定京地处北方,风景最盛是冬日,银装素裹最壮阔,陇邺地处南边,最好时节是夏时,夜凉如水,星如银河,风花雪月最琳琅。
院落是最偏僻院子,却也抵挡不好夜色,壶清茶,局棋子,便似有最满足东西。青衫男子月下独饮,仿佛在山林中生长出青竹般出尘。
沈妙来到院子时候,看到就是这幕。
裴琅坐在石桌前,边喝茶边下棋。他其实时常这样,当初就算是做国师,性子瞧着还是如从前般冷淡。沈妙直觉得,傅修宜让裴琅进入朝堂其实并不见得是什好决议,裴琅这样性子,更适合闲云野鹤样生活。他看书,爱圣人,喜欢下棋,花草竹子,各个都是风雅之事,偏偏做却是朝堂倾轧,各自为营手段。
“裴先生。”沈妙在他对面坐下来。
之后去哪儿,去更能庇护他们地方?沈妙以为,杀人时机也要讲究,不能再拖。李楣李恪活着日,她心中就无法释怀,更会因此而怀疑谢景行。
在前生和今生选择上,她选择现在就杀李楣和李恪,至于大凉皇室前生扮演着什样角色,她不想追究。这是她为谢景行做出最大让步,也是唯让步。
莫擎突然跪下身来,道:“恕属下无法做到。”
沈妙盯着他。
“属下想与夫人说正是这件事。刚刚打听传回来消息,李楣姐弟二人要寻得亲人是当朝丞相叶茂才,李楣姐弟是叶夫人儿女。”莫擎道:“叶家已经派人来。”
裴琅抬眼看到是沈妙,略微有些意外。那日沈妙不留情面将他们两人关系划开,便是裴琅再如何容忍,到底也是个男子,有自尊心,这些日子都未曾主动过来找过沈妙。而沈妙更不是会主动低头人,眼下出现在他面前,裴琅新潮也有些微微起伏。
“裴先生之前说会帮,这句话如今可还算作数?”沈妙却不打算与他交心或是下棋,直接单刀直入问。
“你说,是哪件事?”裴琅放下手中茶杯。
“所有事,不过眼下这件,是
沈妙踉跄着退后步,道:“你说什?”
“属下有负夫人所托,望夫人责罚!”
屋中沉寂许久,莫擎迟迟不敢抬头。不知道为什,他几乎能想象得到沈妙眼中失望,而那种无力让他没有脸面去看沈妙是什神情,仿佛自己根本无法承担这份无奈。
也不知过多久,沈妙声音才从头上传来,她嗓音苍凉、疲惫,道:“不怪你,他们有备而来,而心志不定,犹豫才会错失良机。”
“不过。”她声音又突然转厉,仿佛利刃从宝鞘中出现,锋利而杀机重重,“就算有叶家,这两条命,也非要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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