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心意,定要说出来才能被知晓?”沈妙垂眸:“若是有心,如何不会解?”
八角摇头:“对于旁人来说也许是这样,对于主子来说却是不同。”
“哦?”
“您也知道,主子身世……并非帆风顺,墨羽军是主子手建立起来,奴婢们也跟主子许久。主子平日里每日面对就是算计,可那些都是来自于外人,敌人,倒也无可厚非。可是自家人,总希望能坦率些。”八角认真看着沈妙:“夫人,您是主子妻子,是和主子最亲近人。您如果连自己心意都不说明,主子也许会察觉,可是他不会确定啊。越是珍贵东西,越是苛求,主子看重您心意,才会有所触怒,他不是怀疑您,而是怀疑自己啊!”
他不是怀疑您,而是怀疑自己啊!
想劝什?”
“她们都说夫人性子冷得很,主子伤病这多日,夫人都自个儿跑出去不知所踪,也不来看看主子。主子醒后,也只来瞧过次,大伙儿为主子鸣不平,所以这些日子都冷落夫人。还请夫人不要责怪。”
沈妙摇头:“他们说都是事实。”
“可是夫人性子并不冷呀。”八角笑眯眯道:“夫人只是不喜欢说出来罢。否则那也不会带着们去树林里转悠整夜,定要找到那位高人,为主子求药草。可是夫人为什不将此事告诉主子呢?”
沈妙淡道:“救他人不是,最后那药草也没用,徒劳事情,没有起到作用,就不算功绩,有什好拿出来说?”她在后宫中也为傅修宜做许多事,缩减简朴,为傅修宜赢得天下清名,到最后抵不过李恪给傅修宜发布政令。说出来不过是惹人笑话,惹人可怜,反倒不如没有。
沈妙猛地震,似乎心中某块坚冰却因着这句朴实话而花开,从其中生出土壤,生出涓涓细流,生出春日漫漫绿野来。
“主子也会怀疑自己,怀疑自己不好,怀疑自己不如旁人,怀疑您对他有所不满。这些怀疑加在起,便成怀疑您心意。这样,您还要掩藏自己心意吗?”
沈妙微微垂眸,心潮却开始生出起伏。
八角蹙眉,道:“可是那都是您心意啊!”
沈妙看向她:“心意?”
八角点头:“不管您最后有没有救主子,就算那药草最后没用,可是您心意却是真实。您将自己心意掩藏起来,遮起来,主子如何能知道?夫人在林子里转悠夜,坚持要往前走时候,那些都是心意。在奴婢看来,夫人您心意比那药草更加珍贵,夫人因为药草无用而掩藏起自己心意,岂不是丢西瓜捡芝麻吗?”
沈妙怔住。
八角笑眯眯道:“夫人,您心意,比药草更管用,能治好主子病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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