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提谁?”奚亮莫名其妙。
沈迪大抵是半醉半醒间,把“喝成”听成“贺程”,他从桌子那边突然越过来,拎起奚亮衣领,用力拉近,鼻子几乎顶到人脸上,“你再提句试试。”
“行行行,不提就不提。”奚亮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,但这个时候,顺着他话认怂总归是不会错,“你喝多,送你回去吧。”
“回什。”沈迪把瓶酒砸在他面前,“你不还没喝吗。”
“真别,你都这样,喝还有什劲儿,来来,不说笑话,真送你回去。”
那刻,他是真想杀他。
“出来,陪喝杯酒。”
电话里个咋呼声音叫道:“沈总你终于想通要上?!”
沈迪沉默。
对面人瞬间就妥协,“行吧行吧,喝酒就喝酒,只要你不揍,其他都好说。”
子,公司里人在谈论起他时,也隐约知道那是个狠角色,只是这股狠劲被巧妙收起来,待人接物虽不亲近,但还算有礼有节,在老董事长逐渐放权,公司仅用年不到时间就平稳过渡到他手里后,包括部分管理层在内大部分人,似乎都忘这位有钱公子哥曾经有过极度乖张,bao戾性格。
当秘书再次推开门,欲言又止时,沈迪挥挥手,“下班吧。”
“沈总还有什需要……”
“把灯关。”
秘书关灯,小心退出去。
奚亮那副柔弱身子骨抱沈迪着实有点为难他,但机会难得,他又怎
“什时候揍过你?”
“哎呦这话说,上学那会就数你揍最多,这几年是学会装人,要不提醒句,万你本性难移呢。”
“出不出来?”沈迪要挂电话,奚亮忙叫道,“出出出,这就换衣服,地址发!”
两人约在家酒吧,奚亮进包间就愣住,桌上几盘菜样没动,几个酒瓶倒已经见底,看来沈迪根本就没有找人陪他喝意思,个人潇潇洒洒把自己灌个大醉。
“怎这是,喝成这样?”奚亮随手扶起几个酒瓶,刚要在他对面坐下,沈迪红着双眼看向他,目光冷能在人身上扎几个冰窟窿,“最后再说遍,他妈别跟提他。”
沈迪在黑暗里摩挲着自己右手,有些微刺痛感,太多年没有动过手,重力之下居然就这样肿起来。
可又有什关系,只要能让他贺程不好过,别说是这点痛,他连这只手都可以不要。
论狠,他沈迪又怎比得上当年贺程半根指头,只是这夜阑风雨,恨意随同他这个人起,被反复咀嚼后消亡在两千多个无趣日夜里。
他只当他死。
他没有想过有生之年,这个人渣还会站在他面前,腼颜戏弄他句很想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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