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此刻真近在耳侧,几乎贴着她耳朵说话,呼出来气喷在她耳际,凉凉,于她高热身体来说,很舒服,她身鸡皮疙瘩都起来,熟悉干净气息前所未有清晰起来,恍恍惚惚,那是燕园紫藤花开味道,是早起晨跑时青草气息。
待那些嗡嗡声远去,她才站稳,松他,重新坐回去。
“去拿几颗退烧药来,再开点抗生素。”她倒下去,只希望快点好,看看自己手背,从前生病,也是他自己给她注射,现在多个宁想要他照顾,想必注射技术应该更加有所提高,于是道,“别打疼。”
他给她把被子压好,宽慰她,“药已经开好,等下送来,你别急,先躺会儿休息。”
也只能这样。
她身上烧得滚烫,双手却冰凉。
“现在冷不冷?”他问。
她怔,暗暗苦笑,毕竟不是从前……
她抽出手来,没点头,也没摇头,心里淡淡,默会儿,掀开被子起床。
“去哪?”他站起来,问。
可转念想,又觉得不对,既然她什都没说,那他怎知道她听见他叫她?
她眸光水盈盈,盯着他脸,终觉气闷,他以为她病糊涂吗?原来自己真那丢人……
心里气恼自己,转过身,朝着墙壁,听得他轻悠悠声音响起,“就算当真抱抱也没什……是”
“你……”她转过脸来,却是无言以对,他这句话,算是坐实她昨晚果真讨过他抱,情急之下脱口而出,“如果你想说,又不是没抱过,那跟你翻脸!”
他闭口不言,灯光下他容颜,如梦如幻,过于美好堕。
“回家。”眼看他饭也吃完,该回家。
“跟妈打过电话,说今晚不回家。”他在旁说。
“……”他打电话给妈妈?说她不回家?那不是在告诉妈妈,她跟他起彻夜不归?这是多大误会!原本淡淡心思顿时又激动起来,却不知想跟他说什,猛然站起来,想就此冲出去开车走人,却突然之间起身太猛,又在病中,竟然眼前发黑,时头晕目眩。
感觉有人搂住她肩膀,她重心不稳,头也栽在他胸口上,下意识揪住他衣服,虽然耳中还片嗡嗡乱响,却不再天旋地转。
“你这样怎开车?”
她垂下眸,深责自己不够淡定,个离婚少妇,反应过激得像个小姑娘。呵,反观她当初真正小姑娘时候还没这不沉着。
叹声,“算,确是那样,就算抱也没什。”
这说,觉得很没意思,解释,“昨晚是做梦,梦到从前,个人睡,冷得不行,你从医院回来,就黏着你取暖。”
这是她回来第次和他说起过去。
他听,握住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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