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十二幅丹青。
燕承启微笑着抚摸那些堆在桌上丹青,像是抚摸他这些年来情义。
日子过
……比想象中还要柔软。
……比想象中还要甜美。
白琏把推开燕承启,手就抬起来,可是看着眼前双目通红,与那人几分相像,连那眉间隐藏倔强都那样像,如只受伤小兽学生脸,他再也无法打得下去。
空气似乎都凝重起来。
“太傅……喜欢你。”
他恍惚想起来,他唯次表露心迹,是在他弱冠前夜。
明知第二日有父皇为他举办成人礼宴,他还是在前夜在宛月榭喝个酩酊大醉。
他看着眼前眼眸弯弯太傅,他丰满唇瓣像是两片海棠花花瓣,闪着晶亮水光——仿佛是刚刚殷红舌尖舔过遭。
他举着酒坛子,月色正浓,他看那唇看得入魔怔,越看越觉得心里把熊熊烈火在烧,烧得他下身都痛。
他哑着嗓子,声音里还带点鼻音:“太傅,明日要行弱冠礼。”
天待他不薄,讲这样个如玉似珺人送至他身边,给他们这样段姻缘。
他似乎人生直都顺风顺水,顺心遂意,先是遇到高雅如莲太傅,后有君子翩翩楚茗。
燕承启那时候以为,他可以悄无声息地将这页翻过去,将错就错地好好待楚茗,与他携手生,但他哪里知道,人生多变故,这句话并不是随意说说。
腊月初三,是白琏生辰。
燕承启与楚茗说清原委,楚茗当时并未多做反应,只是低下眸子,脸被埋在乌发掩盖阴影里,看不清表情。
万籁俱寂。
燕承启闭眼想想,那种害怕拒绝,浓烈感情恍若隔世,他竟然再难忆起。
是时候,不再如此拖泥带水。
否则辜负楚茗,也是耽搁太傅。
燕承启搬来个矮凳,亲手将那些画轴摘下来,张张地认认真真卷起来。
“这是好事呀,小殿下成人。”
“太傅,明天开始……要推脱父皇纳妃旨意,就难上加难。”
白琏蹙起秀气眉,不解地望着他:“怎?纳妃……不好?”
燕承启心头火烧到四肢百骸。
随着声清脆碎瓷响声,他在他惊诧目光中,堵上他唇。
游玩之事也被推到他去参加太傅庆生晚宴后面几天。
燕承启缓缓走进密室,硕大几个夜明珠将这间藏匿于书房密室照得光亮片。
他目光游移在墙壁上幅幅丹青上,他忽然发现件事。
也许太傅眉目只是清秀温柔罢,并不似他笔下这般多情含笑。
他总是将自己情感太多地寄托给笔下之人,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点支撑他喜欢个人,喜欢到眼里都是他,喜欢这多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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