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承启闻言浑身震,楚茗略略垂眼,顿半晌,终是伸出只瘦骨嶙峋手,轻轻地盖在燕承启捏紧拳头上。
燕承启咬着牙,眼里也烧得片通红,他颤抖着声音,半晌没能说出个字来。
他心里清清楚楚,父皇,大抵是被他碗药送去那碧落黄泉。
昔年纯粹善良孩子不再,眼前这个跪在地上,眼神冷漠又森然人,又是谁?这哪里是他弟弟,分明是条伺机而动毒蛇。
楚茗觉得眼前阵阵发黑,脚下也是没半分力气,只能顺势靠在燕承启肩上,撑着口气,断断续续地道:“将叛军……关押……咳咳……”
楚茗最后意识有些模糊,他被抱在怀里,吸气吐气之间满是湿热血腥气,他张张嘴刚想说句什,口凉气呛在肺里,徒引串咳嗽,咳得燕承启身上雪亮铠甲又染上层血沫。
燕承启手里长剑忽然千万斤沉重,心也并被扯着拽着路沉下去,他恨得牙根发痒,胸口把熊熊烈焰燃烧起来,烧得他双目赤红,理智尽断。
血溅高台埋于土。
狼烟皆熄留骨枯。
燕承启揽着怀里昏昏沉沉,却仍强撑着睁眼楚茗,看着这战后场景,心里阵荒芜与凄凉不知从何而起。
他咳得实在是可怖,呕出几口血,尽数顺着燕承启肩部银白色盔甲路流下去,淋燕承启半个肩膀。
燕承启眉头紧紧拧在起,他将楚茗把抱起来,心头怒火与痛楚烧得他浑身颤抖,他狠狠瞪眼跪在地上满脸是血燕腾青,冷声道:“如此逆子,如此愚弟,若是还能苟活于世,如何平息众怒?”
西泰门内火光已经灭,但是难闻焦糊味混杂着血腥气传入每个人鼻尖,重击在每个人心上,无论是获胜这方,还是战败投降那方,没有谁能笑得出来。
这西泰门,已是横尸四处,血流成河。
“就地
火势虽被扑灭,但这西泰门,也最终是烧个七七八八,触目皆是焦黑烧痕,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焦糊味道,切都昭示着刚刚那场熊熊烈焰燃烧,是多骇人。
燕腾青身上似乎也受些不算轻伤,他此刻被燕承启兵士压着强迫性地跪在地上,抬着头双眸子阴森深沉地盯着燕承启,那是种毒蛇般阴冷,直往骨缝里钻,钻人心惊胆战,心底翻涌上阵子难受感觉。
“如今——你可知错?”燕承启痛心地盯着跪在地上燕腾青,他从没想过自己玲珑机巧七弟竟能做出这般丧心病狂,背经叛道之事。
燕腾青冷冷笑,眼底闪过抹恨意,沉声道:“你不去看看你好父皇?如今他应该是驾鹤西去。”
他脸上被鞭子抽出结痂伤口被他笑撕裂开来,满脸血,更是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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