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光驾轻就熟地穿过熙攘人群来到琳娜负责吧台。
手甩,黑书包就被丢进柜台下面杂物箱里。
琳娜正忙着调酒,雪克杯晃得噌噌作响,但她还是注意到郁光书包丢进箱子里熟悉声音,眉头挑。
“来?
翻找记忆,似乎是大刚来BLUE玩时,不小心撞到个人,那人说他长得太纯容易被骗。
第二周他再来时,琳娜便把这两枚耳夹递给他,说是上次那位客人吩咐送他。
这戴就是年多。
甚至他都忘那人模样,但来BULE戴耳夹习惯却保留下来,直延续至此。
郁光指尖点点夹在耳垂小骷髅头,又摘下来看几眼。
清水打在皮肤上激起水花和细小气泡,也把手背皮肤冻得微微发红。
郁光却享受地眯起眼,略仰头瞧着镜面灯带亮光。
眼前垂落碎发还是太挡视线,扫过眼睫,痒嗖嗖,也不适合酒吧里玩乐。
郁光甩甩脑袋,就着手上沾染水珠将碎发全部捋到脑后。
洗漱台前巨大镜面照出少年模样。
酒吧舞池中人影绰绰,五彩斑斓灯光射线将昏暗分割。
声色犬马,纵情享乐。
骤然放大摇滚乐些许刺耳,郁光蹙眉,轻车熟路地三两下绕过迷乱人群,进洗手间。
初春天,水流哗哗触及指尖时还是泛凉。
少年指尖微顿,蓦地想起那双无论是握笔还是撸猫,都精巧漂亮手温度。
也不知是他使用频率不高还是材质优良,这耳夹上骷髅头几乎看不出磨损痕迹,光泽如新。
算,他关心这些干嘛?
轻嗤声,郁光抽支烟出来叼着,甩甩脑袋上多余水珠,推门出去。
音浪排山倒海地袭来,骤然下子有些胸闷。
五光十色闪灯随着音乐频率变换,午夜场中浪荡快活男男女女们都被模糊五官,像是报废虚焦底片。
发丝微微湿润捋顺到脑后,露出白净饱满额头,波光潋滟桃花眼里漾着星光,像带着把小钩子,撩得人心痒痒。
郁光对自己这张脸并没有什特殊感觉,寡淡地撇眼,转而从书包夹层里翻出对银黑朋克耳夹。
银黑色骷髅头样式,雕刻得很细致,头骨上凹凸不平坑洼都打磨得十分逼真。
摸上去冰冰凉凉,不是寻常银质或者铁质,重量很轻,夹在耳垂上也不疼。
郁光已经记不得这对耳夹是谁送自己。
他没牵过叶斯学长手,甚至连不经意触碰也未有过。
可在他无数遍想象中,学长手温度应当就如这涔凉清水似。
略带寒气,疏离又矜贵。
--仿佛琼楼宫阙之上冷眼凝视人间飘飘谪仙。
所以郁光没去调水温,反倒将整个手掌都伸到水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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