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间,可在那里遇到真实女人,发现对方是不可理喻令人不快他者,于是又从那里尝试再次逃离,这种逃离,是“逃离家庭”还是“逃往家庭”,则因时、地而定。“逃离家庭”很容易理解,但逃离之后,他们发现是不能满足他们梦想另个他者,于是又再次逃离。经过这番解释,让人下读懂好多近代男作家私小说。吉行作品也不外这个类型。
关根英二,同代人,位日本文学研究者,曾度沉迷吉行,后来终于“毕业”,他坦陈吉行作品对男人们巨大魅力。关根论文集,书名为《他者消失》〔1993〕,这个题目意味深长。将女人“他者化”,其实是把女人归入自己能够控制“他者”范畴之中,这样他者,既充满魅力又可以轻蔑。无论是视为“圣女”来崇拜,还是当作“贱妇”来侮辱,都是个硬币两面。据说,使关根从吉行“毕业”原因,是与位美国女性恋爱和结婚。因为这位来自异文化女人,不断坚持“不是随你所愿他者”。这里出现他者,是真正“他者”,既不能理解也无法控制,个全然不同于自己怪物。
在《男流文学论》中,把岛尾敏雄[4]《死棘》视为日本近代文学所达到个高度。在岛尾那部小说中,他逼真地写出妻子作为“异形他者”原本状态,作家没有企图逃离。那推崇他,是因为深深知道这种态度在男人中是多罕见。
水田还将她分析再往前推进步。她问,女作家又如何呢?为发现自己内心世界,她们也梦想〈男人〉吗?答案是完全不对称。男人梦想女人,但女人们早早便从(男人)这个现实中觉醒过来,她们逃往去处,不是男人,而是女人,她们自身。水田轻松地得出结论,“近代女性文学特征是男性幻想稀薄”。〔水田,1993:86〕就连在性幻想构成中,性别也如此不对称。
斋藤环有个深具慧眼发现,他指出,“对偶幻想”是男人做个梦〔2006b〕。当然,也许会有女人陷入男人性幻想之中,愿与男人起合作,扮演男人“梦想中女人”。但今天女人,已经不想再干那种蠢事,她们已经开始退出男人脚本,如今,男人从现实中女人逃离,而去向虚拟空间中女人“萌情”。今昔无异也。
[1]吉行淳之介(1924―1994),战后日本小说家、随笔家、代表作有《骤雨》(1954)、《砂石上植物群》(1964)等。——译注
[2]永井荷风(1879―1959),近代日本著名作家,随笔家。代表作有《濹东绮谭》(1937)、《断肠亭日乘)(1917―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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