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昀杉绷紧身体，眼前终于清晰过来，病房外
戏已经拍完，两个演员各自分开，金汣被抱起来，状态恢复不错，拿着纸巾擤鼻涕
许帆眨
眨眼睛，控制不住地抽噎起来，他整个人都发着抖，泪水流得更凶。
“不准哭！”许寰芝大吼
声，甩开许帆衣领，手掐住许帆瘦弱肩膀，另手抬起，掌心在他脸上使劲揉蹭。
“你有什
好哭？你有这健康身体，你每天活得这轻松，你怎好意思哭！”
“为什？为什你骨髓配不上？为什你这不样！”
“
生你是干什？你连你哥都救不！你还差点害死，你来这个世界有什用？！”
“你笑什？”
许寰芝声音很平静，许帆却往后撤步：“妈妈……”
“你笑什？”许寰芝又问遍，她几步上前，拽住许帆领子，用力耸动两下，“你笑什？！”
许帆瞪大眼睛，愣愣地看着许寰芝，他吓得张开手，棒棒糖跌落在地上，发出清脆响声，碎成几瓣。
“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笑？”许寰芝还揪着许帆衣领，声音颤抖，“你哥哥得那重病，你为什还要笑？你为什能这开心？！”
徐昀杉却稀奇没有反抗。
他脸上看不出情绪，只有眼里有些许茫然。
晏廷低头，凑到徐昀杉耳边，小声问：“你干嘛呢？看这入迷？”
热气呼在耳朵上，徐昀杉条件反射地侧侧脑袋，他眼底明晰些，却只是抿抿唇，没有说话。
病房门打开，两个演员走出来，工作人员摆好机位，数十人都如静止般观看着。
“不准哭！不准哭！”
“你哭给谁看？哭给哥哥看吗？哥哥已经很伤心，你为什还要让他更伤心！”
……
……
“你怎？”晏廷声音传过来。
“你知道你哥有多难受吗？你知道哥哥过得多痛苦吗？他还那小，他还那小！”
许寰芝嗓音沙哑，眼圈通红，整张脸因为激动情绪皱缩着。
许帆声不吭地仰着头，恐惧地望着面前人，他好像听不太懂许寰芝话，表情茫然，只是本能地睁大眼睛，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出来。
许寰芝闭上眼睛，深吸两口气，缓冲情绪。
她冷漠地看着许帆，沉声道：“不准哭。”
徐昀杉看着前方，听到自己沉重心跳声，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，无意识地收收手掌。
许帆和许寰芝就站在他面前，距离不到五米。
病房门被轻轻合上，许寰芝走在前面，许帆跟在后面，还没吃完棒棒糖捏在手里，微微发着抖。
没走几步，许寰芝停下来。
她转过身，俯瞰着许帆，方才温和笑容消失殆尽，好像从来不是为他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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