揽着江舒亦肩膀,“算,不和你计较,毕竟人还不错。”
估计在大厅等时候听见,江舒亦无奈地想,怎会有这欠人。
又觉得好笑。他笑起来弧度很小,写在眼睛里,看不分明,推开靳原手臂,淡淡道,“还有十分钟上课,迟到算你自己。”
上午只有后两节课,江舒亦到教室,和往常样阅读专业书。
听到朱浅和刘佳琪聊天,在讨论Hogan作品文献综述,便把整理好有关资料分享给她们。
有风,吹乱江舒亦头发。
江城天气令人捉摸不透,烈阳和雨交替出现,不像春天,也不像夏日。
他站在台阶处写备忘录,买伞,定时十二点半。
踏入雨中,旁边倏地撑起把格子伞。
扭头看,看到靳原轮廓分明脸,眉眼沾湿气,估摸在这等许久。
他追问聊下靳原,寥寥几句便收住。
外面在下雨,他忘买伞,披件戴帽子防水外套,坐电梯下楼。
Hogan笑着讲,“看来你回国回对。”
起码不像在伦敦时候,压抑,安静得犹如棵树。
现在流溢着生气,很真实。
关手机时看见Hogan发信息,只叫他名字,没说事,时间在挂电话后不久,怎还没睡?江舒亦恍觉不对。
Hogan作息规律,偶尔熬夜写东西,以往找他都是在伦敦白天。这次是深夜,聊得简单,只生活中寒暄。
他问原因,没收到回复。
等等,依旧没动静。教授已经开始上课,江舒亦翻着书,思绪不受控制地发散。
Hogan离婚多年,年迈独居,去年有次夜间上厕所,起得
雨水如断珠般坠落,靳原往右边倾伞,懒散地托着调子,“说江舒亦,能不能改改你那不用伞破毛病,小心下冰雹砸死你。”
行人从他们身边经过,七嘴八舌地交谈,拉拉杂杂噪音中,江舒亦望着他没说话。
送至文学院,靳原要走,江舒亦叫住他,“等等。”
走到自动售卖机前,买罐雀巢,扔给靳原,“你要蓝山咖啡。”
咖啡在空中抛出道弧线,靳原手抬,稳稳当当地接住,“糊弄啊。”
Hogan替江舒亦高兴,从听到那段推搡中,管中窥豹地透视两人关系,又担心他们这样相处,迟早会闹矛盾。
最激烈矛盾已经闹完,江舒亦朝大厅外走,含糊地应,“他人还不错。”
然后用晚辈亲和语气,叫Hogan早点休息。
伦敦那边大概凌晨两点半,他年纪大,熬夜影响身体。
大雨转成中雨。空气中布满泛腥泥土气息,公寓楼前红砖路被雨浸透,积蓄已久水流沿着缝隙汇入地底,行道树蓊蓊郁郁,硕大雨珠从枝叶滴答滴答地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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