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门上课,路上人潮拥挤,靳原把江舒亦护在里侧,以往搂着腰,现在虚虚拢着,像烫手似。
江舒亦瞥见他佝偻着胳膊,觉得好笑,假装没看见,“晚上你们那节选修课,柳导让去上。”
江舒亦换新导师,是个古典优雅中年女性。常年盘发髻带簪子,性格温婉,除研究生也在教本科。
靳原开学时让江舒亦抢影视鉴赏选修课,自己也抢门同类型经典电影解读,主讲人恰巧是她。
课程松散,每次课放部电影,期末结课写篇影评交差,江舒亦在当助教,有时会替她上课。
今天受到冲击太多太猛,整个人云里雾里才导致防线溃败,再来次,他肯定冷漠拒绝。
翌日清晨,靳原起得晚点,出卧室发现江舒亦在浇阳台上那盆铃兰。
阳台做整面落地玻璃,视野广阔。灿烂朝霞覆盖住鸭壳青天色,从玻璃投射到江舒亦身上。
江舒亦将水壶搁在旁,随口道:“醒?”
“嗯。”靳原目不斜视和他擦肩而过。
靳原当晚失眠到半夜,脑袋枕着胳膊,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男有什好看?光瞄不算,还像个探测仪样偷窥江舒亦翻睡衣。
在心里唾弃自己,也太没出息。
不过江舒亦是故意吧,故意让他教格斗,故意脱衣服在他面前晃,连弯腰弧度,都故意得恰到好处。
靳原闭闭眼,把旖旎画面赶出脑海,摸出手机翻网红美女照。
“按教学安排,晚上影片是《霸王别姬》。”
两旁行人川流不息,靳原有搭没搭地应:“没看过,怎?”
他抢纯粹因为上课轻松,放那些电影,爱看寥寥无几,除几部战争片和剧情犯罪片。
“里面出现主角性别意识错位,”江舒亦说,“你观念和审美应该
踏入洗手间时回头看眼。铃兰长势甚好,花苞小巧茎嫩绿,花瓣莹莹如白玉。江舒亦手指轻触铃兰花瓣,睫毛在日光里拓出阴影。
像写意画。
靳原又看好几眼,直到江舒亦有所察觉似要看向这边,才赶紧收回目光。
稍晚人占餐桌头吃早餐,惯例中西结合。江舒亦挤着沙拉酱,明知故问:“为什坐那远?”
靳原在喝豆浆,“远吗?不远啊,椅子买不就是用来坐。”
辨识度太差,长得像个模子刻出来。要说漂亮,还得是江舒亦,那张脸太顶……网图越看越索然无味,长得没江舒亦好,腿也没江舒亦长。
可惜江舒亦不是女,苍天无眼。
把手机往枕边扔,继续发呆,江舒亦竟然想钓他。
离学期结束只剩个月零八天,分道扬镳近在眼前。靳原心想,以后尽量保持距离,别让江舒亦越陷越深。
毕竟他不可能上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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