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钤隔着大氅搂着少年不盈
辛钤那双漆黑瞳孔阴翳下来时渗人得很,像是黑雾后藏匿利剑。云忌与其对视会儿,后背起层冷汗。
他还是冲动。他明里暗里都是二皇子人,如今二皇子远在中原,现在与死对头起冲突实属不明智。
思虑片刻,云忌讪讪挪开眼。
可汗那边更热闹些,色迷迷老可汗正眯着肿眼皮邀请美人也与自己同狩猎。
苏贵妾似是怯生生地望眼阏氏发青脸色,转头娇滴滴地朝可汗撒娇,婉拒对方盛情。
“鹿肉造火,不宜多食。”
“哦……”
酒足饭饱,下半场年猎拉开帷幕。
唯有所不同,大概是燕泽玉也骑上马背,辛钤从背后抱着他,在众壮汉中,格外醒目。
云忌大抵是不屑辛钤这幅轻佻模样,又或者想在可汗面前上眼药,从鼻腔里狠狠哼出口气,阴阳怪气道:
鹿肉,四四方方,拇指大小,切块人刀功十分不错。
他顺着银箸往上看,不是辛钤还能是谁?
男人还是那副疏离冷淡模样,长而直眉睫微垂,骨节分明手握着嵌玉镶金匕首,分割肉食动作漫不经心又沉稳,与烹牛宰羊屠夫有着本质区别。
不知道还以为是文人磨墨,清雅淡泊。
这样看来……辛钤真不像是北狄蛮人。
以往说不二可汗竟然也没生气,只是安排葛望将苏氏照顾好,而后阴沉着脸觑睨眼他好阏氏。
可燕泽玉明明瞧见苏氏在可汗看不见地方露出嫌恶表情。
他也算近距离看场精彩大戏。
这种妻妾争宠戏码在父皇后宫是绝不会出现,何况还是这种宠妾灭妻伦理大戏。
望着苏氏贵妾嘴角重新绽开娇俏笑和阏氏扭曲面孔,燕泽玉居然觉得心情畅快,将下半张脸窝进大氅边沿圈毛领里偷着乐。
“年猎乃万宗之始,竟也如此不放在眼里?为区区个芙蓉阁男宠破坏规矩,太子殿下是否太过目无旁人?”
辛钤仿佛没事儿人似,慢悠悠伸手将少年大氅帽兜儿给人扣上,又把人往怀里拢拢,做完这切才撩起眼皮不轻不重扫眼拿乔云大将军。
男人不语,视线漫不经心在云忌肩膀处扫过——先前被他罚二十鞭地方。
云忌也没说话。
气氛有些凝滞,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。
他又想起辛钤眼睛——点漆着墨似,沉淀着浩瀚黑夜。
“快吃。”
“哦,好。”
辛萨人明显深谙此道,火候掌握得恰好,鹿肉入口细腻,现宰现杀肉质更为鲜美,又因为是辛钤亲手猎,仿佛带些说不清道不明偏袒。
玉碟里小块儿鹿肉很快进肚,燕泽玉不留痕迹地瞥眼身边男人,又望向他手里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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