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他失眠厉害,男人总是紧紧箍着他,仿佛他是什容易跑丢,需要拴在身边宠物,他会装作熟睡,等到耳边响起辛钤平稳呼吸声才睁眼。
这睁就是整宿。
其实之前辛钤也爱抱着他
辛钤刚弯腰进马车,脚下就飞来本书册,‘噼啪’声恰恰好砸在他脚边。
燕泽玉也吓大跳,脸上愤怒神色还没来及收回,辛钤已经捡起那本书,拍拍封面上不存在灰尘,重新放回桌面。
“谁惹你生气?”辛钤边问边取柜子里茶具。
还能有谁?
燕泽玉眼神闪烁垂着脑袋,腹诽差点藏不住。
金戈很疑惑,为何前几日总念叨‘无趣’玉公子现在突然能静下心来,倚在窗边坐就是整日。
燕泽玉并不清楚金戈内心所想,正撑着下巴,靠在窗棂边望向窗外大雪后愈发洁白世界,片雪花缓缓落到他鼻尖又融化,凉飕飕。
燕泽玉伸手抹去,手背也沾染上雪水,变得涔凉——像是辛钤牵他手。
思绪滑到此处,燕泽玉盯着白雪眼珠终于转动,反应过来后倏尔抿直嘴角,狠狠擦掉手背上雪水水渍。
明明切都向他所期望方向发展着,辛钤会听他软下声线撒娇,也会纵容他时不时任性,为什他心底不安却愈发浓烈呢。
层粉色,羞赧似将下半张脸缩进被子里挡着,只留双清澈无辜杏圆眼回望辛钤。
被子里又响起沉闷铃铛声,下下,敲击耳膜、撩拨心神。
辛钤眼眸微动,稍顿片刻,只说句:“罢,随你。”
燕泽玉瞧见男人离开步子迈得略显急迫,但他也没心思管这多。
帐帘落下后,燕泽玉从被子里探出整张脸,深深吸口冷空气。
但到底是忍住,斜眼瞧着男人擦拭茶杯那双有力手,淡淡道:“没谁。”
辛钤哂笑,也不知信没信,将刚烫好茶往他面前推推。
“呆着无聊?”
“……嗯。”
燕泽玉嗯声应下来,但其实也不全是无聊。
强烈不安在内心燃烧半晌后骤然幻化成股无名火,噼里啪啦在脑海中炸出晃白光。
‘歘——’
燕泽玉紧蹙着眉,猛地关窗拉上流苏帘子。
“没意思……不想!”他低声嘟囔几句,恹恹垂眸,却发现矮桌上摊开书本也满是辛钤笔记,挥斥方遒、龙飞凤舞草书。
怎哪儿都是他!
寒凉顺着喉咙深入肺腑,把心尖儿那抹滚烫都冻上。
他真看不懂。
辛钤似乎很吃他这套,可有时候却又显得更冷漠些。
,bao风雪连续侵袭好几日,预算天文巫师被可汗将罪好几个,。
可行程不能再耽搁,待风雪稍微偃旗息鼓时,南下队伍终于又上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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