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
个人存在过、死去时留下
东西，如此轻易便消逝，如同他们性命样，低入尘埃，薄如草芥。
可，
不应该是这样啊。
人命如果当真被看得无足轻重、薄如透纸，那还谈何百姓安乐？
手掌被男人不轻不重捏
下，燕泽玉神情恍然，抬头，提步跟上辛钤步子。
辛钤很快恢复到最初相见模样，剑眉平压、敛目单薄，那个无懈可击、毫无破绽太子殿下回来。
“收拾收拾，下楼用早膳吧。再过两日……便到中原。”
燕泽玉目光定定望男人眼居然觉得此时此刻，眼前辛钤有些可怜。
他被衣袖遮住指尖微动，但到底没有别举动。
辛钤没有提起那个突然却绵长吻。
辛钤声音还在继续。
“
永远记得，记得那天日头极好，母亲白色裙子下不断渗出鲜血，拼命也止不住那些血。后来，知道，那些血是弟弟。他没能来到这世上。”辛钤声线顿，唇角溢出声讥讽笑，短促、甚至显得有些刻薄，“但后来想起，竟也觉得不错，平白走遭，来这世上受苦干什
呢？”
字语句落下，不亚于平地惊雷，燕泽玉在原地愣半天也没回过神来——
这些话简直不像是辛钤这样冷心冷清之人能说出。
想起之前辛钤提到过关于他母亲只言片语……燕泽玉脑子突然懵，心中隐约有所预感——他似乎知晓什难言辛秘。
他们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，些大臣和皇子已经落座，只是上首属于可汗御座还没有人。
众人又等快盏茶功夫，才瞧见可汗身影从另道楼梯下来，才在苏贵妾搀扶下缓缓落座。
燕泽玉撩起眼皮，不甚明显地偷偷打量上位可汗神情。
直面场刺杀，那可汗应当是实打实害怕，缓这久也还是面如金纸、唇色惨白中泛着青紫，远没有那些士兵口中所说威风无畏。
在心底翻
燕泽玉默半刻，也没再问。
或许某些时候，心照不宣才是最适恰和解。
两人并肩下楼。
这才不过会儿功夫，原本鲜血淋淋、血块四溅屠杀现场竟然已经被收拾得干净整洁，宛如新房，除地板曾经经历过刀剑刻痕地方渗入血迹难消，外表完全看不出点点那对夫妇被折磨致死痕迹。
燕泽玉脚步滞。
他再度望向窗棂边伫立身影，只觉得男人那笔挺脊梁，在这刻，显得有些过于笔直，像是承受过重压后极力挺起，光是看着都觉得疲惫苍白。
燕泽玉欲言又止。
现在似乎没有什适合语言能说出口，说什都显得寡淡。
燕泽玉发现自己不太会处理如今境况。
好在如此沉寂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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