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指不沾阳春水八皇子,自然没有亲自做过这等劳力活儿,就算已经谨慎提防,但过程中难免有些磕碰。
大抵是发出声响太大,门外竟又传来询问:“玉公子?您……”
本就做贼心虚燕泽玉被这突如其来声音惊得心尖跳,呼吸都停半刻,过半晌才稳住声线,扬声道:“无事!你们退下!离寝殿远点,没有吩咐别进来!”
周围陆陆续续有脚步声离去,都是些负责值守小厮婢女。等到周围彻底安静下来,燕泽玉高悬心才落回胸腔。
绕过玉屏风,铜镜中倒映出燕泽玉清隽身影,玉白寝衣被细瘦指尖剥落,柔顺绸
想起昨晚辛钤在他抹药时投来视线,目如点漆,幽沉、愉悦而意味深长,像画家欣赏自己手中最得意作品。
燕泽玉不太懂辛钤那个眼神具体含义,但落拍心跳脑海中强烈危机感却在不断提醒他。
纷乱思绪犹如寻不见始末丝线,缠绕、交叠、最终打成死结。
燕泽玉压下心底不安,伸手轻轻碰下身后,还是关心当下吧……
也不知道肿没肿。
拜辛钤所赐,燕泽玉趴着睡晚。
醒来时身边已经空,床头还摆着昨晚用掉半儿玉脂膏,燕泽玉仅仅是扫眼都觉得脸热。
说实话,昨晚辛钤打他屁。股力道其实不重,萦绕于心羞耻感远大过疼痛,那些湿漉漉眼泪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而流,还是因为难堪。
轻叹口气,燕泽玉起身走到梳妆台前,铜镜映出他略微燥热脸颊,哭过眼睛不出意外肿,眼眶圈还是红红,眼底细微血丝仍未消褪。
——不难看出他昨晚哭得有多惨。
指腹略过寝衣侧边系带……
可现如今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,就算室内空无人,这明亮日光也让他有种被窥探羞耻感。
燕泽玉轻放在衣襟系带上指尖顿半晌,到底是没解开。
他跑去后殿搬扇沐浴时使用屏风。实木雕花、锦绣薄丝金红玉屏,属实算不得轻巧。
燕泽玉抹把额头上热汗,蹑手蹑脚地展开屏风将梳妆台围圈。
但身后伤处已经不疼,上过药膏,清清凉凉,晨起时便没什异样感觉。玉脂膏不愧是千金难求御用伤药,确值价。
思索间,雕花木门外传来轻微叩门声,紧接着传来宫女低声询问:“玉公子,您可起身?需要奴婢进来服侍您梳洗吗?”
“不、不必……想再睡会儿。你先退下吧。”处于某种心思,燕泽玉回绝将要进门婢女。
等门边没声响,他才轻手轻脚走到门边,拿起旁门栓将木门给反锁。
不知怎,偌大寝殿内独独余下他人,空旷环境竟也让他觉得如释重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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