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生晨光明媚又清透,洒在少年瓷白莹润面庞,如透光玉器,漂亮得矜持又雅贵,使点小性子也嗔怪得让人舒心。
费西元盯着少年看半晌,勾唇笑笑,这笑才透出点真实感,不再像先前那种弧度都像是规划好假笑。
“太子妃殿下今日起这早,应当是有要事,西元便不打扰。”费西元规矩行礼,退下之前却又停顿住,燕泽玉又听他说,“当日大婚,是您喜日,西元没机会观礼,这块玉佩便请您收下罢,权当是赔礼。”
话音落下,费西元将腰间那枚金玉满堂彩雕纹玉佩取下,双手捧着呈上。
动作虽然谦逊,却也不卑不亢,脊梁不折,双臂笔直,看上去姿态赏心悦目,便是燕泽玉不喜这人,却也不得不承认,费西元确配得上翩翩公子美名。
这副模样倒是让燕泽玉心底疑虑更深。
他自从回来之后便不爱出门。皇宫各处总留着些往日回忆,燕泽玉不愿去触景生情,便窝在寝宫里看书,为数不多几次出行竟都碰见费西元。
要不是辛钤御下极严,他还以为长乐宫进费家探子,把他出行都报出去。
“确很巧。费公子怎也在这儿,可是有事情要办?”燕泽玉旁敲侧击。
可费西元并不上他套,温温润润,“皇宫偌大,再次相遇也算极为有缘,太子妃殿下唤西元便好。”
红墙白衫,费西元笑得温文尔雅。
燕泽玉楞住瞬,回过神后面色骤沉。
他不想理会费西元此人,唤撵夫继续走,但耐不住费西元主动。
“太子妃殿下,好巧,竟然又见面。”
确很巧。
欣赏之后便是酸涩。
他没伸手去接这枚玉佩。
“太贵重,不合适。”从第次见面他便见费西元带着这块玉佩,商贾大家费少爷常佩戴东西,想来也不会是什低品质东西,赠与他,确不合适。
费西元却并未因他拒绝便就此罢
这话耳熟得很。
费西元第二次与他见面便让他唤他‘西元’,就算没有辛钤那层关系,燕泽玉也不会如此亲昵得叫个才见面不过几次陌生人。
再说,他真不喜欢费西元。
还有对方口中有缘……再次撩起眼皮觑眼青年脸,滴水不漏。
燕泽玉蓦地嗤笑出声,悠悠道:“有缘吗?”就不知道这份‘缘’是从何而来。
巧合到燕泽玉心底犯嘀咕,视线轻飘飘扫过去,将费西元从头到尾打量遍。
费西元今日穿得很素净,单单只件白袍,花纹很淡,依稀能瞧见是兰花暗纹。
兰,花中君子。
这费大少爷还挺装模作样,燕泽玉暗自腹诽。
费西元略微仰头望着步撵上燕泽玉,神色恭敬又略带几分对上位者亲昵,恰到好处,跳不出丝错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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