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被男人牵起,略带薄茧
“哎?这晚居然能出宫吗?!”燕泽玉语气有些惊讶,但惊讶过后心中陡然升起股寂寥。
他想起他父皇。
那个总会为顽劣偷跑出宫玩儿他吩咐城门留栓父皇。
曾几何时,他也是在这样个差不多暮色时候,仰仗着父皇对他宠爱,偷偷钻洞出去玩乐。
那洞他都还记得,第次钻得很狼狈,那小个狗洞,也就是他和小夏子年纪尚小,才能钻出去罢。
谁?
谁有这大胆子?
生辰前晚,居然这膈应他,等他揪出来这个人必要叫她好看!
辛钤凤眼微眯着扫过他神色,见他生气居然没有解释那女子样式绫罗绸缎从何而来,而后竟还勾唇笑笑。
“辛钤、你!你还敢笑?”他不可置信道。
换身打扮。
那些太子华贵繁复衣裳换成更普通,甚至刻意做旧。
如墨如瀑青丝高高束起用普通银质束髻冠固定在头顶,袭墨蓝长袍平平无奇,甚至布料显得有些暗沉老旧……
但身外衣裳丝毫不掩辛钤身上那股清冽威严气质,反倒衬得男人身形愈发挺拔高大。
即使衣料普通,但乍眼看过去,仍旧会以为他是世家大族贵公子。
但第二次钻狗洞时,那仅供人爬着通过狗洞竟然不知什时候大变样,变成刚好够他侧身走出去小门。
那时懵懂,燕泽玉还在想,是什品种狗能打出这样狗洞来?过阵子定要去御苑狗舍养只!
后来长大些他才逐渐明白……
只是这城门依旧,墙体甚至仍有当年那个狗洞痕迹,但当年人……却无论如何都回不来。
叹息声。
男人却仍旧不提那红裙,菱形狭长眼睛轻飘飘睨着人,意味深长。
燕泽玉被辛钤盯得浑身冒鸡皮疙瘩,抱臂揉揉,“干嘛?”语气不算太好。
见状,男人不再逗他玩,不知从那儿递给他套同为墨蓝色长袍,做工和精致程度跟辛钤身上那件差不多,若要用个词来概括,那就是‘普通’。
看上去像是家中稍微富裕些许平民百姓家庭会制衣裳。
“换上。”辛钤朝他手中衣服扬扬下巴,又道:“带你出宫玩玩。”
燕泽玉看愣几秒,注意到对方似笑非笑神色,他才骤然回神,脸颊刷声红透,错开视线不知应当放到何处合适。
慌张乱瞥之间,他瞧见床榻边还放着套女子罗裙衣衫,正红色,裙摆微微散开,宛若簇开得正盛赤红海棠。
脸色立马暗下去,燕泽玉压低眉眼死死盯着那霸占他们床榻衣裙,恨不得将鸠占鹊巢东西给把撕。
脑海里充斥着疑问和愠怒。
女子衣服为何出现在太子寝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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