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游走神思拽回,盯着他俊逸脸,感慨万千:“罗什,你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为改宗彷徨犹豫少年。”
“是啊。”他眼神越过,似乎在回想什。嘴角弯,露出抹明朗笑:“艾晴,若不是听你番话,罗什也无法如此坚定改宗。这十年来,凡是
他们跟寒暄几句后,就拉着罗什问法。因为说是梵语,便转头去看墙上壁画。
“此段经文意为:众多国土中,众生若干种心,如来未有不知。是何故?”
他讲是汉文!回头看他,收到个不易察觉浅笑。他是希望也能听懂?愣愣,听他继续讲:“如来所说诸心,皆非真实存在之心,只是逐境而起妄念。假名为心,所以者何?因过去之心,已成过去,渺无踪迹,求之不得。现在之心,念念不住,亦不可得。未来未生,更是求不可得。”
他汉文已经非常流利,加上声音温润如珠玉,字句,仿佛微风轻抚过心房。
“所以,说法者,本无法可说,是名说法。非但无法可说,甚至也无说法之人。”他长身挺立,抹自信笑停在嘴角,向着矮他头两人略倾身,“罗什所解,二位可得要义?”
僧纯和昙充如醍醐灌顶,细咀着罗什话,脸上皆是如痴如醉状。怔怔地看向罗什,此刻他,浑身上下自信开阔,魅力让人无法直视。虽然年轻,却已经具备大宗师风范。
下午继续游览,最北端在高起丘陵坡下,开凿有僧房窟群,最大有十多个僧房,其实是个个小龛,能容个人坐在里面。罗什指着后壁上个颜色更深仿佛是个模糊不清人影说,那是历代高僧在此苦修坐禅,时间太久,印上石壁影像。小乘佛教重视修行,修行便是整日坐在空无物僧房里,苦思佛理。这其实是从印度瑜伽修行而来。佛陀释迦牟尼在得道前过六年苦行,就是这样整日枯坐冥想,进食稀少,浑身邋遢。他悟道后不再拒绝进食,不再穿粪扫衣,但仍保留静修禅坐,成为小乘大特点。所以,小乘佛教寺庙,都有数量庞大僧房窟。
只是,这排排僧房里空无人,看上去寂静冷清。问罗什,他微微笑:“自罗什掌雀离大寺,广宣大乘诸经论,要求寺中僧人出外**,深入众生。这禅坐静修,是为修行之辅,可权宜方便行事。”
十年前他初接触大乘,当时还得不少小乘僧人诟病,斥责他偷学外道谬论。十年中他以对佛教经典熟知,令人折服口才,与王家贵族无人可及关系,尽全力改龟兹信奉大乘。记得他传记里有载“时龟兹僧众万余人,疑非凡夫”,对罗什“咸推而几敬之,莫敢居上。”
“又在发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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