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依你所言,韬光养晦,几将所有能得到汉书都读遍。”他不让起身,在床上就着几案吃。
“思考汉文音律规则,如何将梵文佛经译成朗朗上口之汉文,方便记诵。带领弟子修心养性,这十六年,倒也过得很快。”他柔溺地看着吃晚饭,不停为夹菜。“依你所言,不时做些谶纬预言。那五色丝烧灰又凝聚成形,不过是想法混人耳目罢。”
愣住,有些口吃:“你,你不是向不屑投吕氏所好,不屑这种谶纬预言?”
“非是为吕氏所做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笑,“是为让姚秦国主知有神力,愿聘来长安做准备。”
这下真正发怔。以前劝他都被他严词拒绝,可现在……
不真实。
他问详细情形,披衣下床,走出门去。不会儿回来,告诉已派人去取。
想起身,却被他又按回床上。细细看,摇头微叹:“艾晴,看你模样,点未变,还比之前更美。罗什糊涂,你现在是几岁?”
“三十三岁。”笑着吸鼻子,“罗什,认识你十年……”
他笑得风清云淡,眼角眯起时满是深深沟壑,无情岁月在他原本光洁额头上刻上几道抬头纹。他轻声说:“罗什已是五十三岁,认识你四十年……”
看出眼里疑惑,他温润地笑笑,敛颜正色说道:“艾晴,你告诉过:不依国主,法事难立。这些枭雄,谁是真心奉佛?不过是想借着奉佛之名安顺民心罢。既如此,便使用这些能迎合他们招数。只要姚兴能助达成毕身所愿,又有何不可呢?”
心中感喟,他还是这样做。以前他是多高洁正气,不屑这些掩人耳目手法。可这个混乱时代,终究改变他。他最后成功,还是因为这些不得已改变……
“艾晴,你该知道,在姑臧最后年,凉州经历比十六年前更惨烈饥荒。”
点头。这些也曾告诉过他。他站起,背着手在房内慢慢
看着他睿智慈悲容颜,五十三岁他早已褪去年轻时朝气蓬勃,眉宇间更添历经沧桑恬淡魅力。他已是不可用“帅”字形容,神情清鉴,洞彻切。
“罗什,对不起。让你等太久……”
拂开额头碎发,个轻柔温软吻落上:“你回来便好……”
相隔十六年,有那多话要说。直到点亮油灯,昏黄摇曳灯光下,们继续碎碎叨叨地谈话。没有重点,想到什就说什。恨不能把切都告诉对方。
“罗什,告诉十六年来你是如何渡过。”他自己过午不食,却不忘让弟子给端来晚饭。是米饭和几样精致小菜。他知道相较面食,更喜欢米饭。在凉州时没有这条件,到长安,终于可以吃到米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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