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带走他们确是最好办法。于是,十岁他牵着六岁弟弟,懵懵懂懂跟着年迈伯父踏上艰难旅途,从此远离故土长达二十年。
“这些事情,以前年幼,只是知半解。现在听伯父详细告知,才知道自己和恰那为何幼年丧亲,背井离乡。”他眼神透着彻骨冰凉,紧握拳头又将破皮伤口撑裂,渗出血来。孤清声音空空回荡,“蓝迦,很恨,恨父母只给留下模糊印象就离开们,恨那些女人如此处心积虑要除掉们,恨为何在幼小时没有能力保护苦命弟弟!”
殷红血滴到枯黄草皮上,迅速凝成小摊暗色斑痕。惊呼:“娄吉,你手——”
他冷笑声打断:“恨!对,是恨!没想到习法修行多年,也会有满腔恨意。”不顾自己手上鲜血直流,他猛地站起,眼望暗夜中只能辨明模糊轮廓无尽苍茫,胸膛剧烈起伏着,“你可知道,们家族姓氏——‘款’,在藏语里便是‘仇恨’之意。们家族,便是由仇恨而来。”(注:亦有史料将“款”翻译成“昆”。)
三百多年前,雅邦杰见到森波迦仁妻子雅珠司丽,对漂亮贤惠她见倾心。为得到雅珠司丽,雅邦杰不惜对森波迦仁宣战。经过苦斗,雅邦杰杀死森波迦仁,娶雅珠司丽。后来他们生个儿子,因为是跟森波家族结世仇才生下这个孩子,雅邦杰为他取名为款巴杰,意为‘在仇恨中出生’。款巴杰就是款氏家族始祖。从此,‘仇恨’这个字成款氏家族代表。
听完后叹口气,跃上他肩膀,贴着他耳朵说:“娄吉,知道你恨,也跟你样恨过。恨自己太弱小,太无能。”
眯眼看向暮色沉沉山峦尽头,苦涩回忆涌入心头,丝丝作痛。
三百年前,父亲被猎人捕兽夹捉住,母亲怎样帮他挣扎也无法脱身。母亲将们兄弟姐妹安顿在巢穴里,叮嘱们不许出来。然后母亲每日都叼着食物送给父亲吃,还趟趟去池塘喝水,返回到捕兽夹边喂给父亲。三日后,猎人来,母亲躲在旁尾随到他家中,亲眼看到猎人是如何将父亲活剥去皮毛,剁成肉块在火上烤。躲在角落里母亲几乎要发疯,不停地用嘴扯前腿上毛,扯得血肉模糊。后来,她腿上这处伤再也长不出皮毛来。
母亲过世后,见过那个猎人。他领子上围着父亲皮子,光滑柔软。父亲半边脸还在,眼帘低垂,似在泣泪。牙都要咬断,才克制住冲上去拼命欲望。那刻,仇恨绝不比娄吉少。
“娄吉,是狐狸,体形小,力气小,林子里有比强大得多动物,还有觊觎们皮毛人类。再怎恨,可除东躲西藏,没有任何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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