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真人身体猛地颤,再也站立不住,往后踉跄着跌倒。被弟子们扶住时,已然晕绝。道教这边顿时又哭又喊,场面片混乱。忽必烈大手挥,让众人安静下来,对他身边负责文书工作尚书姚枢点点头,姚枢会意,高声宣布:“道教负矣。”
随着这声宣布,这场辩论锤定音。佛教方皆是欢欣雀跃,兴奋地差点显形。藏传佛教向重视因明逻辑,藏传佛教高僧往往都是出色雄辩家,八思巴更是其中佼佼者。没有他缜密思辩,这场论战谁胜谁负便难说。
八思巴依旧谦虚,双手合十向着佛台上文殊菩萨像,口中虔诚地念偈:“天上天下无如佛,十方世界亦无比,世间所有尽见,切无有如佛者。”
忽必烈命令道教如约行罚,十七名参加辩论道士削发为僧,被忽必烈留在五台山佛寺里修行。
躲在帏幕后,痴痴看着从容他。那自信气度,圣洁面容,澄澈眼神,令心越来越沉沦。是如此期盼自己能拥有人形,这个隐秘渴望如山般压在心口,越来越沉。
趁胜追击再问:“《史记》既然记载不详,再请教道长,老子亲自著作传世是什书”
张真人缓和下面色:“自然是《道德经》。”
“除此之外,老子还写过何书否?”
“不曾。”
八思巴从怀中掏出另本书,恭敬地递上:“这儿正好也有本《道德经》,请道长检验真伪。”
从那天夜里起,很少睡觉,所有时间皆用来修习。感觉累时,脑中便有个面目模糊少女浅笑盈盈,浑身便又能充满干劲。
那时候,塞满全身心愿望唯有个:在他受戒之前
道人们传阅番,皆点头,不知八思巴葫芦里卖是什药。八思巴微微笑:“然则在《道德经》里,老子可提过半句他入天竺教化胡人之说”
道士这边又被将军,脸色又难看几分。可这种只问是与非问题又不能胡诌,只能没好气地回答:“这个,没有。”
八思巴睿智眼环视圈,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笑容,朗声道:“老子活在春秋之时,司马迁比他更晚几百年,是汉初之人。道长作为依据《史记》中既然没有,老子亲自写《道德经》中又找不到此记载,请问,道长手中这本《老子化胡经》是从何而来,出自何朝何代?”
张真人已是面如死灰。他身后其他道士尚不肯认输,急忙出言:“那是,那是后世——”
八思巴打断道士:“也既是说,连道长都承认这《老子化胡经》是后世之人附会。”他顿顿,身体前倾,语气变得凌厉,目光犀利如电,“所以,这本书是无稽之谈!写书之人毫无根据胡编乱造,妄图以此贬低佛法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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