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对岸纸醉金迷,此地却偏僻孤寂,只有初夏时节虫鸣蟋蟀声陪伴在他左右。
曾经明越何尝不是众星捧月般存在?渝城豪门贵族里,任谁见他都要叫声“明少爷”,如今虎落平阳,连成枫这种地痞流氓都能欺他辱他,拿他和鸭子做比较。
明越心间被苦涩填充,丝毫没注意到有人正往这边靠近,直到昏黄灯光被副
痛感被酒精麻痹,明越浑浑噩噩地走在人行道上,股难言情绪在心间滋生,不断蔓延至四肢百骸,搅得他痛苦不已。
恍然间,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,车窗摇下时,错愕声音迅速传入耳际:“明少爷?你这是怎?”
明越循声望去,看清驾驶座上人,是陈禺,楼时景私人助理。
他以为楼时景在车上,便没有搭理,径自往前走去。
陈禺在后面喊他:“明少爷你这是遇到劫匪吗?刚送老板回家,这会儿有空,明少爷快上车送你去医院!”
酒吧内时常会发生打架斗殴现象,像这种双方都见血情况更是常见。
成枫知道明越打架有多菜,所以从来没有畏惧过他,谁料今日竟然会下死手,直接给自己脑袋开瓢。
成枫当仁不让,反应过来后立马抄起把凳子和明越打起来,若非他流血速度过快不得不去医院处理,恐怕明越这会儿早已被他卸掉胳膊。
明越白T沾不少血,其中有三分之二是成枫。左肩被椅子脚刮破,这会儿也在流血。
万幸是没有骨折。
明越恍若未闻,自顾自地往前走,并没注意到那辆宾利停顿片刻后原路返回。
途径家药店时,明越这才想起要处理伤口,在售货员警惕注视下买瓶碘伏、袋纱布和几包棉签。
晚上十点,渝城公交陆续停班,他在公交站座椅上坐定,旋即拉下被鲜血浸透衣物,露出片血淋淋肩。
明越小心翼翼地用碘伏纱布按住伤处,甫接触时带来剧烈疼痛令他蹙紧眉梢,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。
夜风习习,酒劲上头,明越晕乎乎地靠在椅背上,依旧保持着按压姿势,不知不觉间眼底仿佛有水雾凝结。
明越今晚是铁心来买醉,所以没有开车,谁料竟碰上这晦气事,眼下带着五分醉意走在路上,心情比来时更加沉重。
伤口血珠顺着手臂滑下,凝于指尖时无声滴落,在寂寥空旷街巷上留下条浅浅血痕。
偶尔有行人经过,见他浑身是血模样纷纷绕道而行。
车辆来去匆匆,明越本想招辆出租车载自己离开,转念想,若这副模样回到家,虞锦姝肯定又要哭,而且用不多久成家人就会找上门来,轻则索赔,重则告他蓄意伤人。
可是……他才是受害者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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