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时景立刻放下手中衣物向他走来,面扶起他面问道:“疼得很厉害吗,要不要去医院?”
明越就着这个姿势倚在他怀中,睫羽微颤:“不去医院。”
楼时景有些犯难:“柳嫣说过,如果你肚子疼得厉害,就必须去医院。”
明越抓住他衣袖,指腹在那枚翡翠袖扣上轻轻摩挲着。
他几欲张口,却都难以发声。
“他是最骄傲儿子,所以不管他未来做出什样决定,都不会阻拦。”
——这是顾洋最后对明越说话。
所以当初楼时景和他结婚,顾洋夫妇便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没有反对?
明越忍不住笑笑,掌心下意识贴在腹部,嘀咕道:“你爹生要强,就连求生欲都比寻常人高出不少。”
微凸小肉团并不会给予回应,偌大卧室里只余道清浅呼吸声。
凌晨点,楼时景还在起居室加班。
姐姐话不断在耳边回荡着,明越绕是困意上头也无法入睡,脑袋胀疼不已,格外难受。
翻来覆去间,他忽然想起楼时景以前得过那场病。
虽然病名很陌生很拗口,但他还是忍不住去查下相关资料,资料显示此病治愈率并不高,尤其是十几年前医疗技术不成熟时,国内患者死亡率远远高于治愈率。
明越私下里还给楼夫人打过电话,向她解当年情况。
就在楼时景准备起身之际,他哑声说道:
眼皮逐渐变得沉重,明越再难支撑,把身体往楼时景睡过地方挪动几寸,就着对方枕间熟悉气息沉沉睡去。
第二天早上八点,明越被阵悉悉簌簌动静吵醒,他不悦地睁开眼,见楼时景已经穿戴齐整,正在往行李箱内装衣物。
他有些茫然地眨眨眼,很快便反应过来今天要前往Y国做手术。
也不知那个小东西是不是感知到危险,明越肚子莫名疼痛起来,与之前每个夜晚如出辙,痛感并不剧烈,却足以让他眉头颦蹙。
“楼时景,”明越开口唤他,“肚子疼。”
顾洋说,楼时景发病速度太快,第五日就已经有麻痹心脏趋势,只能靠氧气维持呼吸,神智也不甚清醒,连医生都彻底放弃他。
可他最后却奇迹般活过来。
回国后楼天恒给他办理休学手续,让他安心在家调养。
最初两个月里,楼时景全身处于瘫痪状态,只有脑袋能轻微晃动,衣食起居全靠旁人照料,直到后来双手开始恢复知觉,他便拼命地自训练,哪怕只能活动几根手指,依然契而不舍,直到最后双臂能够支撑整个身体从轮椅上站起来。
顾洋说他从全身瘫痪到重新站起来花足足四个月时间,从拄着双拐到独立行走又耗费四个月之久,其间摔倒数次,受过多少伤已经无从得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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