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嬷嬷喜笑颜开。
“您老想通就好,这就叫家那老不死去打听,保管便宜,替您老省钱。”
夫人也是大家出身,怎不懂这道理,她娘家也是边关将领,将门虎女,性格最是刚直不阿,所以也只把些传奇故事来讲给言小侯爷听,至于如何狗苟蝇营概不教,听李嬷嬷这话,骂道:“宫里人,都是贪财,咱们家没有银子递上去,这好事哪轮得到们呢?也不跟那些脏东西打交道。”
李嬷嬷原是和个老太监结对食,那老太监也姓李,还有些门路,不然也打听不到这消息。她心下叹息,又见言小侯爷听这话,半懂不懂地看着她们,嘴里还塞得鼓鼓,看起来懵懂又可怜,不由得劝道:“话虽如此,老身多嘴两句。老夫人不看小侯爷,也该为言侯府打算,统共剩这根血脉,也没个兄弟,不趁早谋个出身,以后……”
她话说半,言老夫人还没说话,言君玉先会过意来,他没有父母教导,只把他祖母教那些“精忠说岳”“杨家将故事”当做正理,当即认真道:“才不要进宫,等练好功夫,就去边疆投军,挣军功,给祖母弄个诰命夫人来当!”
李嬷嬷笑起来。
“这可是孩子话,军功可是好赚?那可是九死生,多少王侯公子都送在战场上,远不说,就是你父亲……”
她想到言老夫人还在,连忙住口,好在言老夫人并无生气,仍是淡淡,叫丫鬟:“海棠,把那碗腊鱼挪到他面前。”
李嬷嬷只当她没听进去,她原是老于世故,不该再劝,忍不住道:“老夫人,再多嘴句,宫里那些东西,好事轮不到咱们言侯府,万要有什坏事,要选王侯去戍边,他们可第个想到咱们。”
言老夫人神色微动,似乎被说中软肋。
言小侯爷父亲,当初就是这样被选中戍边,也立不少军功,还得个“小骠骑”外号,谁知道后来竟战死在狼居胥山下,连尸骨也没运回来。言夫人伤心欲绝,不两年也去,只剩个言小侯爷,好不容易拉扯大。
“你说,”言老夫人似乎有点迟疑:“要送多少,才能把名额补回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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