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麦子有刺。”他惊讶地告诉敖霁。
“那叫麦芒。”敖霁没点好气。
“嗬,好个东宫伴读,麦子都不认得。”容皓幸灾乐祸:“让御史知道,非参死你不可。”
太子接过礼部*员递上来工具,割把麦子,交给主持祭礼*员,等在田边内侍们早准备好,声令下,就开始收麦,动作都非常利落,顷刻间便收大半。他们打扮得非常整齐,都是绸缎衣服,穿这衣服收麦,多少有点不伦不类。
“这多麦子,们午膳可以吃到吗?”言君玉好奇地问。
君玉其实是想吃,也想接,忍住,装作没听见,盯着书看。
书房里瞬间变得非常安静,连云岚也觉得,无奈地看着言君玉。言君玉知道按道理,是不可以装听不见,因为他是伴读,伴读不可以不听太子话。
哪怕是在生气。
但太子没说什,只是淡淡地放下,继续看书。晚上言君玉洗完澡回来,发现房间里摆个碟子,上面放着那盘糖藕。
很晚,大家都睡,只有思鸿堂灯还亮着,他知道那是太子在看书。言君玉爬到窗口上坐着,看着思鸿堂灯,借着月亮,安静地把那碟糖藕都吃完。
“你想得美。”敖霁又笑他:“这些麦子除供奉宗庙,都要赏给近臣,他们也当做宝贝,拿去祭祖,除殿下,谁吃得到。”
言君玉不由得有点气馁,容皓过来,塞个锦袋给他:“去吧,跟羽燕然玩去。”
锦袋里都是些金锭子,铸成吉祥如意图样,沉甸甸。原来是要赏那些内侍,言君玉抓起把,洒出去,小太监们连忙抢着捡,还有机灵,就磕头谢恩,像喂池子里锦鲤样。
“那些公公们年年为这个打破头。”敖霁冷笑道:“都想把自己干儿子送来收麦。”
“什
他从小到大,许多人都说他呆,但言老夫人护短,说他不是呆,是倔,像头小牛犊,遇到什都要顶顶,连跟棵树都能斗起来,非要把树降服才行。
但人怎能降服棵树呢。
八月十四,中秋前夕,是收新麦日子,大周旧例,皇帝每年都要象征性地参与下农事,般是在秋收时候,自然不可能出宫去。皇宫南边,有片御田,平时由内务府打理,到秋收时候皇帝要过去看看,还要把收下来新麦送到宗庙供奉,表示皇帝没有荒废社稷,让祖宗放心。
往年都是庆德帝亲自去,今年称病,让太子代替,在朝臣看来,这又是件坐实储君继位事。
大早言君玉就被敖霁叫起来,其实他也觉得新奇,毕竟是王侯公子,没见过种田事。跟着太子到皇田看,金灿灿片麦子,他等太子祭完天地和社稷,悄悄去摸摸麦子,还被扎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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