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皓知道她是读过书,只是平时不露功底,但是比伴读也不差。他们这几个伴读在明,她在暗,平时偶尔也有合作时候,也对彼此实力有解。但则男女有别,二则她向来深沉,所以表面常戏谑玩笑,实则不曾有过真正交心时候。
“宜春宫倒是有好梨花。”容皓也淡淡道。
云岚笑起来。
她忽然抬起头来,看向容皓,因为要见皇后,她今日是带妆,穿身秋香色宫装,梳远山髻,真是如同堆云般,偏偏人生得极温婉袅娜,整个人弱不胜衣,眉目如同秋水般,容皓也怔怔。
但她说话却让人旖念尽消。
容皓回到东宫时候,已经是夜深。
胡人虽然不如汉人文雅,也不是傻子,好好践行宴上,忽然唱起昭君出塞来,早有人看出异样来,至于西戎那个赫连,自然是看出来,容皓在使馆跟众人作别时,他就在旁边,面具也不戴,似笑非笑地看着。
容皓回来只觉得身心俱疲,在门口下马,刚要进去,只见行人远远地过来,提是东宫灯笼,近看,原来是云岚。
他知道云岚是从哪回来,她其实是太子左膀右臂,伴读都是男子,在宫中行走多有不便,她是女官,身份方便,虽说后宫不得干政,但这宫中暗潮汹涌,别不说,皇后那里,就是权力中心之。
他和云岚向来不太对付,正要进去,只听见后面云岚叫他:“是容公子吗,请略站站。”
“容皓,你很舍不得郦道永吧?”
容皓心神凛,所以越要从容,笑道:“这又从何说起?今日才第二次见他。”
“但凡文章做得好人,总是惺惺相惜。古时高山流水,也不用见第二面。你看过他文章,难免惜才。”云岚淡淡道:“若他见过你诗词,也要敬服。这又没什……他死时候,你送送他就行。”
容皓背后寒意顿生,他知道诏狱手段,郦道永这样进去,少不折磨。但面上仍笑道:“不是才送进去,这就打死
随从都机灵,见云岚摆手,都下去,只剩他们两人站在东宫门口,侍卫都不敢过来。容皓虽然不愿听她刺耳话,但也知道她不是无事生非人,所以也就安静站着,等她开口。
云岚却道:“今晚月色却好,容公子陪赏赏月吧。”
其实二十七哪有什月亮,不过天边勾残影,看也看不真切,容皓知道她有话要说,跟着她进东宫,花园里桂花正开,香味腻死人,倒是满塘荷叶残大半,意境不错。
云岚走段,在柳树下停下来。
“幼时最喜欢两句诗,梨花院落溶溶月,柳絮池塘淡淡风。”她看着池中点月影,笑起来:“小孩子只喜欢浅近温柔,现在想想,觉得好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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