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把你自己那张赌给好。”
罗云弓原弓虽然供在鄢家祠堂里,但是鄢家子孙造弓弩技术却是代代相传,每代出师时候都要亲手造张罗云弓,是缅怀先祖,二也是检验技术。鄢珑自己这张,早在去南疆之前就已经造好。
“好,赌就赌。”鄢珑倒是爽快。
言君玉见他们都说定,点没有后悔余地,心中不由得有点担忧,只怕输马事小,让敖霁丢脸事大,况且这人张嘴闭嘴都是东宫,万输,东宫面子都没。
说要赌这个,整个安南军都热闹起来,校场上许多正训练校尉偏将都停下来,围观士兵自不必说,人山人海般,热闹非凡。这些老兵都是经过战场,眼光锐利得很,看见他面有怯意,更要攻心。都大叫大嚷,放肆起哄,有挑衅,有喝倒彩,也有嘲笑他。
敖霁和鄢珑设下如此大赌局,惊动半个安南军。
鄢珑先还当是玩笑,等到敖霁说出自己赌注时,他也吓跳。
“你不是直想要那匹马吗?赢就是你。”
敖霁那匹马别说在东宫,在整个京城都是数数二,只比太子那匹略逊些,鄢珑又是打仗人,哪有不爱马,顿时动心,忍不住道:“那你要什?”
“别不要,要你罗云弓。”
“这丁点大,懂什打仗?”“脸红红,不是要哭吧……”“都别吵,再吵这位少爷就要尿裤子,哈哈哈!”
言君玉站在场中,只觉得耳边喧闹异常。他这些天本就因为那支白梅花事,心绪不宁,被这样吵,更觉得脑中团乱麻。但偏偏他骨子里极硬气,被这些兵放肆嘲笑着,反而生出份勇气来,这份勇气如同柄利剑,支撑着他站得笔直,也将他心中千头百绪,刀两断。
无论如何,赢就行。
鄢珑已经叫齐人马,那边羽燕然却忽然来主意,道:“怎都是你们安南军人,万放水可怎办?”
他看似鲁莽,其实粗中有细,这话说,激得那些老兵沸反盈天:“放水是你孙子!”“放水就让老子被乱箭射死。”
“这还不简单,这有是,要就拿去。”
“不是别。”敖霁看着他眼睛:“要你家里那张,祠堂里供着。”
言君玉在旁边,本来还在发怔,听到这话,顿时明白鄢珑是谁。
凌烟阁上十八将,就有位姓鄢,打仗名声不大,却做得手好机关,太宗军中三样神物,胭脂马,连珠弩,罗云弓。其中两样都是他做出来,据说是复原唐朝神臂弓,又在上面加以改造,所以无往而不利,随着太宗南征北战,立下赫赫威名。
鄢珑虽然年轻气盛,却也不傻:“这可不赌,爹知道,非打死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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