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哪家富家公子,连东西要补也不知道?”那看担子妇人忽然笑道。是个胖乎乎中年妇人,做小生意人多数热情,见他生得俊美,还问:“公子贵姓?”
“姓萧。”
“怪道呢。前面夜市最热闹,还有灯会,公子难得出门吧,可要好好逛逛。”
这是大周太子殿下生平第次与自己百姓对话,并不是太傅教体恤臣民,常怀悲悯,而是平淡如水。京师三十万居民,原来都是活生生人,知道与见到,总归是不样。
之后便全是玩,言君玉带着他去看灯会,原来这就是小言长大世界,传说中民间如同画卷在眼前展开,也有安居乐业,也有贫苦乞丐。迎面而来张张笑脸,有腼腆小夫妻、在父亲脖子上骑着大马孩童、扎着丫髻,拿着小风车小女孩,还有上香回来老妇人,这是他百姓,也是他子民,人间烟火,万户太平。
到这话,愣下,皱着眉头想起来。
其实不用他说,萧景衍也知道。
他其实也不是只能待在皇宫,围场狩猎,祭祀,年到头也总有出宫时候。只是不管去到哪里,都是御辇仪仗,层层随从,将他与这世界隔绝开来。像随身小型牢笼,他永远是太子,从未像今天这样,与街头黎民交换个眼神。
但今天不同,今天他只是萧橒,太子不能被看见,萧橒可以。所有人看见是萧橒,是个俊美文雅青年,纵使气度出尘,总归是人潮中个凡人,并没有比谁多出双手臂只眼睛。他可以安静站在人群中,用他眼睛,他耳朵,去看,去听,去感受这冬日寒风,这迎面走来每个人,和这滚滚红尘。
不要树枝,那太让人心碎。萧橒也是自由,哪怕只有个晚上。
他教会小言什是权谋,小言教会他什是众生。
逛到最后,是灯节最大灯,扎起几丈高灯架,不如宫中鲸油烧明亮,但也许是周围人群欢呼太热烈,竟然耀眼得如梦境,是词中说东风夜放花千树。夜市尽头有个买面具小铺子,也许是扔到脚下手帕太多,小言定要带他买个,萧景衍难得没笑他打翻醋缸。
“这个太大,这个有点沉,这夜叉怎这绿……”言君玉认真在铺
“这是什?”萧景衍忽然问道。
绸缎铺隔壁雨檐下,停着副古怪担子,边是火炉,边是张小桌子,上面挂着许多木条。
“哈,原来你也有不知道东西。”言君玉顿时得意起来,告诉他:“这是补伞。”
“补伞?为什?”
“当然是因为烂啊,扔可惜,补补还可以用。还有补锅,补桶,连碗都可以补呢……”言君玉得意地告诉他,他从小混迹于市井,自觉什都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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