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结束,自然是等所有都结束,新帝登基之后,是可以赦免罪人,哪怕是被贬为教坊司为贱籍,也是可以有翻身之日。之前就有过先例,言君玉上次本正经跟他说庆德帝也曾经把出身低贱宫女封妃子,洛衡只是笑,没有告诉他男子和女子区别。
言君玉始终学不会权谋最残忍处,权谋考虑从来不是可不可惜,而是能不能赢。庆德帝虽然下手也狠,终究少对凌烟阁上王侯下手,所以言君玉没见过这样巨大浪费,天资卓绝又如何?就是要世世代代按死在教坊司,才能彰显皇权威力。那天洛衡跟他讲楚霸王项羽,讲赏罚分明对维持个权力联盟重要性,他全然没听进去。
洛衡先人,是权力斗争中落败者,败得不能再败,诛九族不过是断绝血脉而已,留支血脉,在教坊司羞辱,才更解恨。
何况当初和他祖父斗个你死活政敌都没死完,谁不担心他来出伍子胥式复仇?萧景衍当然可以破格救他,但这损害是皇权威信。以德报怨,以何报德,如果雍瀚海段长福之类“纯臣”结局和有拥立之功平西王
太子永乾殿侍病第六天,洛衡离开东宫。
消息传到言君玉这里时,他正在练枪,还是鸣鹿过来告诉他,跑得气喘吁吁,言君玉听说洛衡要走,连衣服也来不及换,就匆匆找匹马追出去。宫中纵马也是伴读值得弹劾罪状之,但言君玉现在渐渐懂得敖霁他们当年行事风格,有些规则不是不知道,但就是不想遵守,因为有更值得事去做。连这点规矩都不敢打破,算什东宫伴读。
也许是那套枪法缘故,也许是时间到,他心中有许多信念在渐渐成型,也明白为什当初郦道永说他是柄刀。
他马快,很快在宫门处追到洛衡车,洛衡身份始终不得见光,以戏班名义来,也以戏班名义走。仍然是很不起眼辆车,映着夕阳,更显得落拓,没人知道车外坐是天下最博学才子,车里人更是奕天下如棋先生。
看见言君玉过来,车就停下来,洛衡挑起帘子,不说话,只是带着笑意看着他。
“你要走?”言君玉说不出话来,只是呆呆问。
“嗯。”洛衡仍然十分淡然,笑道:“东宫真正谋主回来,要走。”
他说自然是叶椋羽,连言君玉也不得不承认,在谋略上,叶椋羽是不输于他,而且身份更正,更熟悉大周权谋场上那些隐秘只有内行人清楚关窍。洛衡天资再高,也无法追上叶椋羽自幼受到教育。
但言君玉仍然只觉得他好。
“你还会再回来吧?”他急切地看着洛衡眼睛,心要问出个结果:“等切都结束之后,你会再回来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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