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……”
两个人话头都撞在起,像蜗牛刚伸出去触角,彼此撞出温柔凹陷,又各自收回去,于是都只动作不再说话。
阮衿只停顿下,就鼓作气把手机拿出来。而李隅手指随意摆弄几下自己手机,就已经调出自己微信主页二维码。但阮衿手机上回摔过次,本来就模糊摄像头更是聚不上焦,他也努力尝试好几次,很尴尬,他扫不上。
但是李隅也没催促,又等会才说“扫你吧。”
这回倒是很快。
“你好好想,挑个最讨厌说。”
李隅被他说“太多记不清”给逗乐,本来他以为至少要装模做样地说句“没有”吧,结果冒出来是“太多记不清”。
“最讨厌……”阮衿倒还真认真想下,不过也仅仅只是做表面样子。他有点无法招架似地向李隅妥协,“最讨厌自己行不行?”
“那要怎办?”李隅把烟灭在树干状似眼睛疤上,想想又觉得多此举,抛进火堆里烧着,只扭头笑笑说,“要把你怎办?老虎钳伺候?”
“不能先赊账?你先欠着吧。”阮衿有点私心,来人情这种东西,要总是你欠立马还你,那则没有延续交集之后后劲。他不想跟李隅断在这里,机缘巧合这种老天给运气用尽,就是个接着个缺口,时间冲就淡。
李隅把手机丢回口袋之前像是促狭地笑声,阮衿想到自己头像,不由得懊恼起来,他头像上白底黑字,四个大字“童叟无欺”,看着特别蠢。
直到火彻底烧完,这辆山地车彻底成为黑炭,阮衿和帮着和李隅起扔到火场里,和那堆烧干净破烂彻底融为体。
呼啦声,溅起扬尘,脱手瞬间,阮衿居然生出种自己帮忙抛尸感觉。
倘若个月,两个月,几个月过去,他们不再见面,阮衿几乎是笃定地相信,李隅会把自己忘得干二净,这件事说起来倒是很难过。他想着,如果李隅在薛寒生日时跟她在起,谣言坐实再说吧,他现在确有些不到黄河心不死感觉。
二来他也不想继续这种阴暗交换游戏,李隅会走到哪儿去呢,他不愿意看他放逐自己,然后钻到地缝里,成为株蘑菇或木耳似潮湿植物,总是呈现出滴着水颓态,虽然很迷人,虽然很迷人,他跟自己说,但是这种生物都活不长久是不是?辆自行车毁,他能承担得起,那条去人命,即使在他心中无足轻重,但是这捉摸不住感觉太危险。
“赊账……欠着……可真行。”
李隅低声重复念叨几句,又摇摇头,绕过火堆走到阮衿手边,像是做出什决定似,“那就先欠着。”
“那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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