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势危急,也不能先跟你商量,你若提前知道只是做戏,沈墨钩定会瞧出破绽。”
苏小缺口气说完,眼神闪烁不定,笑道:“是不是?”
谢天璧凝视着他,只觉得眼前苏小缺似春天湖面最后薄冰,有种触即碎脆弱,却点头坦言道:“是。”
神色坚定而自信:“而且事实证明,做对。”
苏小缺打个呵欠,往车壁靠靠,双臂伸出抱住膝盖,自成个小小天地,似隔绝谢天璧气息温度,笑得讥诮:“你手段既高,心思又深,做得自然是对,不愧是赤尊峰少主。都明白。”
谢天璧握住他双手:“可以解释。”
“懒得听,谢师兄。”
谢天璧拉起衣袖,手腕上圈青紫淤痕:“你昏迷时候叫不是师兄,是天璧,拉着不肯放手,还不停问为什。”
苏小缺倏然抬头,脸色煞白眼珠漆黑,嘴角却带着贯懒洋洋笑意:“你听错。这聪明,怎可能问这笨问题?”
谢天璧为之气结。
亲吻,轻声道:“在这里,不会离开你,不要怕。”
路行来,苏小缺伤势直反反复复,人也时常高烧不退,谢天璧内伤却日益好转,已与常人无异,因此这路行来,反是谢天璧照顾他。
苏小缺重伤之下,添个毛病,昏睡便满口胡话,必定要谢天璧抱着慢慢劝解才能安静睡上觉,旦清醒,却极少开口,有意无意躲避谢天璧,改往日灵动活泼,竟似换个人。
半个多月后,抵达塞北,只见长空中云海翻涌,绿草碧如海,视野所及尽是苍苍天穹莽莽原野,苏小缺卷起车帘看,不免心怀大畅。
谢天璧见他难得意兴盎然,笑道:“再有三天,咱们就能到赤尊峰,你喜不喜欢?”
谢天璧道:“不
苏小缺嘻嘻笑,道:“知道你要说什。”
“小缺,那刀有分寸,你不会死。万沈墨钩不救你或是杀你,会为你报仇。”
“你是愿意被刺刀,还是愿意看到死?”
“你是愿意被刺刀,还是愿意被沈墨钩抓去七星湖痛加折辱?”
“若是咱们不冒这个险,那三个时辰咱们能逃到哪里?不设计杀沈墨钩,你有什办法能逃开沈墨钩追杀?”
苏小缺淡淡道:“很喜欢。”却垂下眼睫,不再说话。
谢天璧打开水壶递到他手中,见他面容瘦削憔悴,忍不住心疼,温言道:“伤口又疼?还烧不烧?”说着便摸上他额头。
苏小缺身子后仰,避开他手,道:“不疼。”
谢天璧手僵在半空,道:“你在怪,怪刺你那刀。”
苏小缺手指轻颤,声音却甚是平静:“你刺伤,难道还该欢天喜地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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