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知是什时候到,杨文萍坐在床边,何劲站在她身旁,两人都看着何冉。
“冉冉。”杨文萍神情惘然,轻唤她名字,有许多没说出口话都卡在喉咙眼里。
何冉时有些恍惚,她有多久没听过杨文萍这叫过她,曾经她们也是能心平气和地聊天,可后来……
后来,不提也罢。
何冉想回应,张开嘴却发不出丝完好声音。
“第二,把骨灰撒到大海里,烧成灰也是,不想被封藏在盒子里。”
“第三,眼角/膜捐给徐娅菲。”
直到何冉说完,他才反应过来她在交代遗言。
韩屿死死咬着嘴,过很久才松开,他故作强势地大声道:“你别跟说这些,记不住,等那个男人回来你再跟他说!”
“其实也没想到有朝日,这些话居然是对你说。”何冉苦笑声,有几分无奈,“不过应该等不到他回来。”
地减短她寿命。
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何冉并不恐慌,这三个月时间已经是她为自己尽力争取得来。
如果三个月前,萧寒没有带她走,她早就就已经死在那天。
萧寒离开后,坐在她床边人换成韩屿。
他不会嘘寒问暖,也不会说安慰人话,每次何冉醒来,他就言不发地坐在那盯着她。
咽喉大半截火烧火燎,像被烙铁烫过样炽痛。
杨文萍轻拭湿润眼角,转过身将头靠在何劲身上。
何劲长叹口气,“造孽啊。”
事已至此,骂她不听话也再没有用。
骂谁呢?只能骂天。
“怎等不到!”韩屿大吼,“他很快就回来!”
何然有些累,双眼微合,声音比风更轻:“他不在也好,看到他会舍不得。”
不知第几次从昏迷中醒来,何冉发现自己脸被戴上氧气罩。
她身体已经彻底丧失造血功能,这几天只能依靠输血来延续生命。
另个发现是杨文萍和何劲来。
前段时间他还会不停地咒骂医生护士,抱怨这里医疗设备不够先进,可随着何冉面容日比日憔悴,他也变得沉默起来。
不说话也好,他们以前总是没讲几句就争吵起来,很少有这和平时候。
护士喂何冉吃些流食,她躺在床上,朝韩屿招招手。
韩屿朝她坐过来些,问:“干嘛?”
何冉轻声说:“第,火葬,切从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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