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知年把张夹在笔记本里露出大半截快掉下照片拿起。是张黑白照片,拍是肖意驰侧身。他似乎站在医院门口,半边脸都是血,身上也有血,头发乱糟糟,垂头,表情严肃。
他翻到照片背后,三个英文单词——tothepain。
肖意驰从厨房出来,端着热茶,“来,小心烫。”他在俞知年旁边坐下,后者递出照片,“夹在笔记本里,快掉,拿出来。抱歉。”
“没事。”肖意驰接过照片,看看。“……这张是同行拍。当时遇上z.sha式袭击,幸运只受轻伤,但附近个小姑娘就没那幸运,抱着她到医院去。……她在中途就不行。”肖意驰停两秒,继续,“护士从手里接过尸体,手里负重突然消失,忽然就空荡荡。在哪儿,在干什,之后怎办,三大灵魂拷问。”肖意驰扯扯嘴角,“个德国摄影师拍下这个瞬间,后来照片洗出来之后让人转交给,后面是他给留言:致痛。们这群旁观者,以影像,以文字,记录每次疼痛,让它不那容易被遗忘。”
说完,肖意驰收好照片,换上轻松表情,“好,俞律师
肖意驰解释,“十多年没回来,切如旧,现在暂时不想换,毕竟这个家和爸妈还在时模样。”
开门,他领俞知年进去。
灯都不需要开,外面光就照亮半个客厅。
肖意驰开灯,客厅全是堆堆书。
他给俞知年双拖鞋,“你去沙发上坐,去厨房给你倒杯茶。”
俞知年被他闹得没脾气,伸手给他腰捏捏,“演技这浮夸。”
“俞律师人真好!”肖意驰厚脸皮地给对方竖拇指。
捏会儿,俞知年提议,“今晚在这儿住晚?也好给你涂药膏。”
“嗯……得回去备课,第章明天就是截止日,要发给教务办公室审核。”
又是备课。俞知年狐疑地看他。
俞知年走过去,客厅有半面墙全是照片家三口不同年份全家福。
肖意驰父母长相温和,看上去都是敦厚之人。倒是肖意驰变化非常大,少年时代气质与现今完全不样,像换个人。
看完,俞知年从书堆缝隙间走到沙发边上坐下。
他看看地上书。
确实如肖意驰所说,很多都是跨文化方面书籍。除书,还有些比较旧笔记本和文件,似乎还有照片。
“真真,不信你到家去看看,都是相关资料!”
晚上,俞知年送肖意驰回家。
旧楼,楼梯高,过道窄,顶灯层亮层不亮。
“到。”肖意驰停在老式推拉闸门前。
俞知年皱皱眉。走上来,就肖意驰家还是这种门,显得特别不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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