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会儿说明书,他转过身,嘴里那句“量下体温”还没说完,就被人抱进怀里。
顾筹身体很烫,他脸贴在傅执远脸上,双臂环绕着他,像个恒温发热磁铁样。
傅执远挣扎下,没有挣扎开,大概是因为他没怎用力。
事实上,顾筹本人也没有计划要这样做。
他只是头重脚轻,浑身难受,意识变得缓慢,而傅执远走进来,就蹲在茶几边,认真在看体温计说明书,垂下去脖子后面,有个被自己吸出来吻痕,这幕让他有些难以自控。
傅执远发来微信,说他上车,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。
顾筹说好。然后把门禁密码发给他。
昨天晚上顾筹到家已经快四点多,尽管在傅执远家里洗澡,但后来因为做爱时剧烈运动,回家时打车又淋大雨,等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时,已经是怎都捂不热,浑身觉得冷。
顾筹很少生病,他爸爸小时候格外爱培养他运动,如果不是顾筹实在太聪明,学现在专业,他大概率就被爸爸丢去当运动员。
被子不算厚,盖在身上还是冷,顾筹伸出手打开暖气,又同时觉得很干燥,他有些心烦。
语腔调截然不同。
他像条被昨夜大雨淋湿小狗。
傅执远把昨天晚上事情在脑子里快速过遍,最终确定“主要责任人”是他本子,如果他不因为林啸之不高兴,和顾筹打那通电话,提起四年前,也就不会有后面系列事情。
因此,他对电话那头病怏怏人说:“把你家地址微信发给,过来看看你。”
顾筹明显感到意外,他说不用。
傅执远手里还拿着体温计,他挣脱开,挥挥,说:“你量个体温。”
傅执远大概是在顾筹想爬起来喝水时候,到。
他按响门铃,等会儿,就看到来开门顾筹。
顾筹穿着件灰色T恤,条家居裤,脸看着有些水肿,鼻子红红,眼睛不太有神,他看会儿傅执远,愣会儿,才让开身子,放他进门。
傅执远手里拿着个塑料袋,是楼下药房。
他从里面拿出个体温计,拆开,嘴里念着说:“这是什牌子,怎第次见。”
“发给。”傅执远重复次,他说话语气不重,但有着顾筹难以拒绝坚持。
最重要是,顾筹发现,无论傅执远说出什话,他都很难拒绝。
“好。”顾筹把话筒拉远些,发定位过去,然后重新贴到听筒上,“打车来吧,家小区停车很不方便,车位都满。”
“嗯,知道。”傅执远回答道,然后挂上电话。
顾筹躺在床上,他头晕得难受,嗓子也痛,就算没有体温计,他也明确知道:自己发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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