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要走,那就好好告个别吧,不喜不悲,无恨无悔。
萧予安在距晏河清两步地方停下,晏河清看着他,像做错什事情般,小心翼翼又惶惶不安,牵肠挂肚又怕被他嫌弃,放下全部身段又不被所知。
萧予安突然对晏河清扬起个温润笑意,晏河清蓦然睁大眼,双眸瞬不瞬贪恋地紧紧盯着萧予安,恨不得将
“皇上??”杨柳安大惊。
“别怕,就是有几句话想同他说,而他就人,这里距离皇城也远,若真起冲突,也是抓不住。”萧予安说。
杨柳安想想有理,将马车停下。
萧予安深呼吸口气,跃下马车,不远处,晏河清见到马车停下,也拉住骏马,在原地踏步徘徊,见到萧予安从马车上走下,晏河清眼眸微缩,而后翻身下马,牵住缰绳,没有上前。
俩人隔着段尘土飞扬黄泥路对视相望,萧予安叹口气,步步走过去。
皇城百里外驿站,几人平安相聚,彼此心中都落下块大石头,只觉得大难过后,总算能松口气。
生怕南燕国会突然后悔,派兵来追,萧予安匆忙洗净脸颊双手,换回男装,准备坐上马车离开此地。
薛严态度让萧予安几次起疑,但是逃命慌忙,哪里顾得上细想。
匆匆准备过后,马车疾行在路上,萧予安撩起帘幕,看着被越抛越远北国皇城,时间竟觉得岁月在喉,叹惜没能敬这江山杯,愿千秋。
萧予安慢慢放下幕帘,似要割舍切曾经,忽然远处传来急急马蹄声,萧予安还没再次撩帘看去,驾驭马车杨柳安突然掀帘走进,面色铁青:“是晏河清。”
萧予安有话对晏河清说,这些话藏在他心里很久,前前后后几经更改,早已变另种意思,但终归他还是想让晏河清知道。
方才整理纷乱思绪,萧予安渐渐明白,也许晏河清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恨自己,不然如何会让自己这般顺利逃走?
但是无论晏河清恨不恨自己,他都得走,这里日后就是南燕国,是晏河清天下,他待在这处,就是废帝,只能在这名为宫殿囚笼里毫无意义地度过余生。
太惨,就算晏河清念及曾经旧情,不会伤害他,但是那仍然不是萧予安想要日子。
所以他要走。
由于人数多,他们分三辆马车,另外两辆马车也察觉到后面追赶人,放缓速度,想让萧予安所在马车先走。
让所有人都惊讶是,晏河清明明可以疾驰截下他们,但是他却没有,晏河清收紧缰绳,跟着马车身后,像是怕惊扰到什般,不拦也不回。
这维持段路程,萧予安不可思议地问:“他只有个人?”
杨柳安回答:“是。”
萧予安无言沉默,忽而抬头:“柳安,停下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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