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成泽在电话那头说:“时望,你找那架钢琴有消息。”
时望瞬间从床上翻身坐起,动作幅度之大,差点把被子掀下床。他顾不得管别什,急促问道:“哪里?”
“现在还在G行压着,如果不提前买走话,估计很快要送去拍卖。”靳成泽报串数字,“至少要这个数。”
“知道,谢兄弟。”
时望挂电话,找出自己三张银行卡,在心里大致估算着自己能拿出来钱。
又有外校女生跑来送花给许赐,许赐拒绝。
交作业时候物理卷子找不到,许赐是课代表,就在旁边看他找,丢好大脸。
校庆许赐会上台弹琴吗?他会弹什?
放假,他不想去瑞士,但堂弟时焱非要他去,瑞士又没有许赐。
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。
所有细节都纤毫毕现,将那刻心动具象,鲜活得如同发生在昨天。
时望记得许赐在黑白键上轻快跃动手指,记得许赐眼睫下垂弧度,记得风过时簌簌,樱树下枝桠葳蕤,有花纷落。许赐从琴凳上起身,将襟口花瓣捻在指尖。
时望回到家,第件事是找到手机软件里钢琴曲库,首接首切换,数不清多少次重复过后,终于凭印象找出许赐下午弹那支曲子。
第七遍循环,时望再次翻出空调遥控器。室内温度已经调得足够低,他胸口烫意却没有得到丝毫疏解,每个毛孔都往外鼓噪着热气。
他不明白,又开始明白。
“怎这多人,等等,那不是许赐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早听说许赐会弹钢琴,没想到还挺有两把刷子嘛。”
“……”
“时望,时望——你发什呆呢?”
自从个月前许赐家公司破产清算,他家房子和值钱东
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。
今天许赐没有来学校。
许赐……
枕边手机铃声突兀响起,将渐渐沦为暗色调噩梦打断,时望猛地睁开眼,额头上满是冷汗。
铃声还在响,时望花费几秒钟平复呼吸,揉揉半湿额发,拿过手机,“喂?”
他喜欢上个人,于是期待起每个将至明天。
许赐今天穿黑外套,他穿什颜色都很好看。
许赐中午过敏,他好像经常因为体质原因过敏。
体育课和许赐打场篮球,还起去小卖部买水,好在许赐没有看出自己紧张。
对劳委贿赂长达半个月,他和许赐打扫卫生时间终于调到同天。
又是这个梦。
时望听见梦里自己问:“他弹是什?”
梁其煦耸肩说:“没听过,又不是学这个。走走,说好要去你家打游戏。”
他拉把时望,时望没有动。
周围人声嘈杂,两人挤在人堆里,看许赐弹完整首曲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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