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
出来，棠折之那双漂亮
眼又陷入失神。
啾啾确是要离开棠家，干脆利落，坚决果断。
她第二日便送来
账簿，还有她袋子。
其实直到那刻，棠折之也不太相信啾啾要与棠家断绝关系。
他还想着，也许就是妹妹气话，时冲动。他会好好安慰她开导她，也会向她保证，以后他绝不偏心，两个都会是他用尽生好好照顾妹妹。
沉重得他胸口堵闷。
“笃笃笃”，门被敲敲。
他按捺住心里千万情绪，转过身，立刻看见少女只着薄薄中衣，身素白，随意披着件玄色外裳站在门口。
棠鹊低着头：“哥哥。”
棠折之皱眉：“怎穿成这样就跑出来？成何体统。”
“温温……”
棠鹊将耳朵贴近过去，附在他唇边。尔后身子猛地僵，再无力地跌坐下来。
炎热狂风呼啸肆虐。
她听见温素雪说——
“对不起。”
“焦火山是无灵山，她用什
去温养她伤口？更何况这里常年炽热，她个木灵根，怎样保证自己灵根不被灼……”
“别说！”声惊叫突然打断他，那满身泥污粉衣少女已经捂住脸，泪水从指缝中不停溢出。她低低，“别说……闭嘴，闭嘴！”
“别再提啾啾，求求。”
求求你。
你们明明什都不懂，只会不停放大恶意，那又有谁看到过他们曾经对啾啾好？
见她不吭声，少年叹口气，放软声音：“可好些？”
虽说刻骨鞭只是惩戒用，不会造成伤害，可那种刻骨铭心疼痛能让人死去活来，在身体里萦绕许多天，也直困在棠鹊噩梦里。
每日每夜，她都能见到光华之中巨鞭，连脊骨都在泛疼，最后哆哆嗦嗦醒过来。
因而这些时日，师尊让她住进回春堂里，慢慢休养。
棠鹊默然点点头，将门带上，靠近，小声问：“哥哥，阿鸠真要离开棠家吗？”
“啾啾。对不起。”
***
“父亲敬启。”
这几个字写完后，棠折之抬眼，看看外面碧远长空，不自觉握住手心，那把细软微凉发丝好像还在指间纠缠。
月底天之于修仙之人来说，并不寒冷，可棠折之还是按着案几上白纸，喘息好几口。
“……温温……对，小温温……”
棠鹊突然挣开昆鹫，身子还在发软，手脚并用地跌跌撞撞爬过去，温素雪脸已经完全失去血色，白得像没有生机陶瓷娃娃。
只有额上汗珠能够证明他活着。
“小温温，”棠鹊声音发抖，“救救他，救救他！”
她攥起粉色袖子，不停擦拭少年额上汗珠，泪珠滴滴答答地从下巴尖滚落，手忙脚乱中，看见少年唇瓣开合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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