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余路跑回家里,看到母亲低着头隐忍地坐在沙发上,脸上有哀恸而沉默泪水。
情急之下甚至没发现屋里还站着两个人,“妈,怎?”
有个高大而阴沉男人从主卧走出来,朝这扫眼,对上祝余脸。
祝余和他视线相时心脏都缩下,仿佛初出茅庐小兽对上个深不可测庞然大物,几乎不敢挪动,男人久久注视他。
林爱贞立刻把孩子护到身后,用满脸泪痕和这个可怕男人对峙。
祝成礼尝到自己嘴里涌动腥甜,拳头紧攥,“脚踩死你,都嫌脏鞋。”
叶连召对他尖刻话语无动于衷,“不管你说什,你定要跟去治病,你耗不起。”
“这条命但凡跟你有点关系,立刻就死。”
谁知道余生依靠机器生存是什感觉,每隔天就要去医院报道、扎针、然后躺4个小时,他变成个没用废物,个拖垮全家累赘。
前半生辉煌折陨,后半生苟延残喘。
男人转身走。
那天之后,家里有中药味道。
灵魂早已衰竭,身体油尽灯枯,他早该死。
但他是生是死,都不要和叶连召有半分关系。
叶连召有些隐怒,“祝成礼,你定要拿自己命跟赌气吗?你每张病历单透析单都看过,你要死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竟然看到祝成礼笑,是当年叶连召年少气盛满身戾气被压去s大报道,看见十八岁祝成礼被几个同专业簇在中间,那种意气风发、天真自衿笑容,病态枯瘦脸都仿佛重焕生机。
他说,“死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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