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余走到前面去,扶着车门边栏杆站着
梁阁瞬间口干舌燥,耳边有阵遽然而至白噪音,他竭力压下鼓噪心跳声,“你确定你不喜欢?”
祝余没有说话,车厢里很静,除他们只有司机勤勤恳恳地开着车,阴天雨悄悄降下来。
“既然你腿已经好,那明天不去接你。”祝余别开脸,语气仿佛审判,神色极淡漠,“你也不用坐公交来等。”
他说这话时,冷静而漫不经心,像完成什任务。
秋雨寒气似乎透过车窗漫漶进车厢,梁阁方才还直蹦嗓子口心沉沉地落下去,嘴唇抿成薄薄线。
周天很阴,冷风干燥,明明才刚过中秋,气温却好像已经自作主张地进入冬天。
祝余第二节晚自习去年级组开会,回去时已经有些晚,车上乘客零星,他和梁阁并排坐着,没有说话。
祝余忽然问,“你腿应该好吧?”
梁阁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点头。
祝余视线涣散地望着车外,脸上有个轻柔笑,“其实看楼道监控。”他原本是去看那个绊他男生,又转过来看着梁阁,眼潭清透,“你是没有抓到扶手,还是故意不抓?不要骗。”
简希转过身就看见他直直盯着,不甚在意地说,“爸。”
爸?
祝余顿,迟滞地扭头去看梁阁,“简,简自昀吗?”
梁阁点头。
虽然时常在起玩,但霍青山和简希几乎从来不提家里事,就像他高快结束才知道霍青山和简希是龙凤胎,高二才知道简希和霍青山爸爸是简自昀。
——“下站,鹿角园。”
祝余要到站,他直起身,略微低下头去望车窗外掠过街景,不期然说,“骑车来吧。”
梁阁倏然仰头,听见细雨在耳边错落地敲着车窗,雾湿片。
祝余说,“也买辆。”
——“鹿角园到站。”
梁阁眼神瞋黑地望着他,喉结攒下,“你什时候知道?”
“你摔伤第二天。”
梁阁眼里有怔忪愕然。
既然那早就知道,为什还照顾他,坐到他前面,甚至还陪他去noip初赛?
因为人少,车厢里只开两盏展板灯,光线有些昏暗,路灯萤光随着车辆行进盏盏晃过祝余脸,静穆美丽,祝余好似洞悉他,“不想你白白受伤。”
祝余回家时还仿佛行云驾雾,脑袋都热乎乎。
直到入睡前才冷静下来,他这时候才想,那简希也没有爸爸,简希和霍青山都没有爸爸。
他回忆起祝成礼去世后,他回到学校那天,简希落在他发顶手和仿佛慈愍眼神,心里狠狠抽痛。
明天就是中秋,他好像又听见他妈在哭。
祝余紧紧地抱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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