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他妈都没有考虑好他,梁阁又哪里有错?
祝余只说,“你抱着。”
梁阁于是紧紧地抱住他。
天色渐晚,这条路上散步行人多起来,他们躲到棵行道树背后。
梁阁倚着粗粝树干,
祝余已经不那饿,他刚才真好饿,饿得发冷,他时常觉得自己不健康,心理上,不知道是环境使然,还是缺乏正向引导——痛苦焦虑时候他会想自虐,缺爱时候他会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,他觉得冷。
祝余仰头望着路灯周围萦绕小虫,无意识地喃喃,“好想藏进贝壳里。”
他说完自己都怔住,没头没尾得可笑,事实上,每次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,他都会幻想自己正藏在个深海贝壳中,那让他觉得安全,从小时候和父母分房睡起。
梁阁停下来,倾下身轻轻地抱住他,好像在笑,他说,“你是珍珠吗?”
祝余不期然被他圈进怀里,脸颊贴到他锁骨,这是个被所有人爱着长大男孩子,祝余被他抱住,都好像在被那股丰沛爱意烘着。
在他肩上,呼吸间盈满梁阁身上干净气息,他闭着眼,几乎想就这样睡过去。
他迟迟不下去,公交司机摁两下铃,又出声催促,他仍然没动。
梁阁只好直接把人搂下来。
他极少这样大胆,梁阁低下身看他,“怎?”
祝余在他怀里闷好久,只讷讷地说,“好饿。”
他失神地立着,指尖悄悄上抬,触到梁阁腰侧衣服,然后紧紧地攥住,他脸在梁阁侧颈依恋地蹭动,他鼻腔酸胀,几乎要滋生出某种饱和温情。
“到底怎?”梁阁被他蹭得发痒,仍然不清楚怎回事,祝余也并不告诉他。
梁阁只能自己琢磨,他蹙着眉细细思量,猛然滞住,然后烦躁地啧声,歉疚地说,“对不起,没记得。”
祝余摇头,个劲地摇头,攥在梁阁腰侧手往后伸去,紧紧地圈住他腰。他本来觉得今天把梁阁叫出来已经够任性和没用,再过十来天,就要NOI。梁阁每天都很忙,他要操心那多事,简希,霍青山,梁榭,还有他,还有NOI。
“以后都会记得。”梁阁垂下头,在他耳边说,“是错,没有考虑好。”
不止是胃,他五脏六腑都被饥饿侵袭。
他小时候就这样,很能吃,总是怎吃也吃不饱,他妈还带他去医院看过。
后来他长大,看到书上说“食欲是最低级欲望”,相对而言,食欲最容易获取也最容易满足。祝余也困惑,难道缺爱吗?明明他是独生子。
吃完饭出来时,晚霞将褪去,早月像枚淡淡吻痕。
他们慢慢沿着路散步,亮起路灯周围飞着些很小萤虫,梁阁问他,“为什不开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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