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心。
祝余怔怔走过去,是他初中毕业照,集体照五六十个人,祝余站在第二排中间,冷漠地盯着镜头。毕业照有两张,第张是正式,第二张活泼些,很多人都和好朋友起做搞怪亲昵动作,只有祝余还是那样冷漠地盯着镜头。
林爱贞问,“满满怎个人?是不是和好朋友站太远?”
他那时候根本没有好朋友,祝余没有说话。
“你小学那个玩得好小朋友呢?你们不是个班吗?”她视线梭巡,下瞄到右上角傅骧,“在这呢,太高站不到块儿去是吧?”
祝余像吞块烧红烙铁,眉头拧得死紧,他说,“们关系不好。”
郭耀啊,初中老跟着傅骧块玩。”
祝余神情霎时消失殆尽。
“对,你知道傅……”
祝余生冷地截过去,“不知道。”
他现在听到这个名字,除那股阴冷恶寒,手上还隐隐有种黏腻腻温热感。
“怎关系不好?你们小学不还起照过相吗?”她飞快翻几页,真找到张,抽出来给祝余,“你看看。”
是夏天照,枝叶绿得很盛,那时候祝余才十来岁,很小,天真稚气地笑着,比个剪刀手,傅骧站在他后面,下颌抬着,也有个不咸不淡笑。
林爱贞纳闷,“初不也挺好吗?记得他有次还骑车送你回来,山地车又载不人,你就踩在后轮旁边这站回来,吓死。你还路揪着人家耳朵,把他耳朵揪得通红。”
祝余假意笑着把照片接过来,指着另张照片问他妈是什时候拍,林爱贞注意力又被引过去。
他背在身后手捏着照片撕扯,过塑没那容易撕毁,等他妈走他就剪掉,烧掉,扔掉,再也不要看见。
郭耀视线在梁阁身上悄悄绕几绕,低头挠后脑勺,“你都不知道,他们家是出事对吧,他去哪到底……”
梁阁敛起眉,他不喜欢祝余和人说他不知道事,“谁?”
祝余说,“不认识。”又切齿说,“神经病。”
他下午回到家,整个人烦躁得要命,今天下天雨,林爱贞没出去摆摊,正在家里打扫卫生,他进门时看见林爱贞把卧室里那包东西拖出来,从搬过来起就没打开过,全是他爸东西。
林爱贞正在看相册,见到他回来才如梦初醒般草草抹把眼睛,飞快翻几页,掩饰说,“满满,你来看你毕业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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